沐言看著心髒裏的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
約翰·迪佩爾誤打誤撞下,竟然做出了一個類似“勇氣試煉”的東西……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兩者相互製衡,誰也不會勝利,最後成功融合,組成“雙核驅動”的心髒,再結合大廳裏那些血肉,拚裝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也就是供自己俯身的“土壤”。
且不說他這個思路是否異想天開,光是第一環就出了問題。
法蘿爾的確是“惡”的一方,可強壓之下,她不但沒有崩潰、墮落,完全被欲望支配,反而突破了迷茫。
女盜賊是那種典型的婊氣十足的叛逆性格,她懷疑一切,厭惡被人控製,討厭說教,發起瘋來連過去的自己都要全盤否定。
而作為“善”的中心,艾琳不但沒有忠於過去的“善”,並掌握這股規則的力量,反而產生了自我懷疑,以至於同樣開始懷疑過去的自我,又因為懦弱的性格差點被過去的自己抹殺……
也就是說,牧師小姐意識到過去的自己很傻很天真,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從何入手,更不要說她還有心存一絲天真,認為那“不完全錯誤”……可一個隻有六歲,滿腦子非黑即白、非對即錯的小孩子哪能懂這些道理,隻要她依舊這麼認為,就不可能恢複力量。
這要放在2077年的地球,恐怕艾琳上個網都要被鍵盤俠懟哭。
法蘿爾就不一樣了,見過世麵,身經百戰,百毒不侵,本身就是撕逼好手,再加上羅夏的存在就如一座耀眼的燈塔,她自然不會聽那些低語的蠱惑。
更離奇的是,最後竟然是法蘿爾出麵救了艾琳……兩人短時間成了盟友……
這下沐言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人了。
這就像一個moba遊戲,原本敵對的兩人各自單機伐木一身神裝,最後在河道單挑,雙雙力竭倒下,共同成為心髒的主導者。
現在倒好,兩人各自背叛了己方小兵,成了這片地圖上的變節者,反而是善惡雙方的小兵聯合圍剿她們,活生生把一個對抗遊戲玩成了生存遊戲……
人真是一種充滿了變數的存在……
“你在笑什麼?”
沙恩斯的刀疤臉探了過來,似乎想從沐言臉上找到一朵花。
沐言把這家夥一把推開,指著心髒簡單介紹了一遍情況,然後攤手。
“所以,獵人之王,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
沙恩斯摸著下巴細細想了會兒,“要不……你把我扔進去試試?”
沐言翻了個白眼,“你是來搗亂的嗎,我看你就是想和兩位沒穿衣服的女性泡在一個池子裏而已。”
“嘿嘿……你說得沒錯,那的確是我的目的之一,但更多的是為了救人!”沙恩斯說得義正言辭:“她們麵對的敵人是大量負麵情緒吧,在那個什麼什麼空間裏,腦子越清醒,心智越堅定就越強,反過來就容易迷失自我,甚至被壓著欺負。這時候必須要一個意誌力強大的人去引導她們。你看,你得在外麵主持大局,這種時候肯定是沙恩斯大人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啦!”
沐言盯著這家夥看了半天,覺得他說得也不無道理,略一猶豫,便答應了。
沙恩斯頓時興奮地搓著手。
“要脫衣服嗎?”
沐言哭笑不得,“你以為真是泡澡啊。”說著一個法師之手抓起他就扔了過去。
“砰”
獵人之王結結實實撞在了冰雕似的心髒上。
“啊……抱歉抱歉,忘記解凍了,我的錯……”
沐言訕訕地笑笑,忙把他摳下來,慢慢解凍了心髒。
這次他剛抬起手,沙恩斯就跳起來了。
“別動,我自己來。”
說著縱身一跳,也擠進了心髒。
有趣的是,沙恩斯進去後竟然不是一個渾身長毛,散發著野性氣息的狼人,而是一隻毛茸茸的小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