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弟妹,俺們鄉下的孩子都像車軲轆菜一樣‘潑實’,怎麼這喚弟到了你手裏就這麼嬌貴了呢!”於蓮花撇撇秀氣的小嘴,不陰不陽地回道。
蔡曉聽了蓮花這句話裏有話的指責,更加生氣了:“姐,我愛重文龍才尊你一聲姐,可你也得有個做姐的樣子才好!我不說話,不代表我啥也不明白,每次你一來,咱娘就對我看不順眼,今天咱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別再暗地裏做什麼見不得人的手腳了。”
“俺做什麼見不得人的手腳了?”一向順眉順眼的弟婦突然語氣尖銳地對著自己問責,驕傲的蓮花一時難以接受,“兀”地火冒頭頂,聲音高亢地追問。
“這有理不在聲高,你也不用惱羞成怒。咱有事說事,有理講理,用不著語氣帶刺,話音咆哮。在座的沒有一個是傻子,相信大家還是分得清是非曲直的,當然,前提是,大家都摸著良心說話。”蔡曉一改昔日沉默對陣的作風,不溫不火,不避不讓地接上了大姑姐的“火力”。末了又加上一句,“你做了什麼自個兒心裏有數,我不說是給你留臉呢!”
蓮花撥拉開張成才力圖攔截她的胳膊,掙到蔡曉麵前,麵紅耳赤地道:“俺用不著你給俺留臉,俺到底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俺做啥都敢拿出來曬曬,倒是你,背著俺兄弟跟人家不清不白的,分明是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對吧!”
“我?我還背著文龍跟人家不清不白?說話要講證據的,不然就是誹謗!”蔡曉微微一笑,突然感覺沒了氣生。
“要證據?好!不就在你炕頭上的小紅木箱子裏嗎?”蓮花聽弟婦聲音平靜了,以為她心虛了,就更加不依不饒地乘勝追擊。
蔡曉轉過頭兒,意味深長地望了文龍一眼,點點下巴,波瀾不驚地道:“奇了,你怎麼知道我的紅木箱子裏麵有啥?文龍,你知道大姐為什麼知道嗎?”
一直傻愣在旁邊觀陣的文龍被蔡曉那一眼看得心驚肉跳。妻子今天的表現太過反常了,以至於他都有點不認識了。當聽見蔡曉突然點名問他的時候,才堪堪反應過來,忙道:“不知道,俺從來沒有看過你箱子裏的東西。”
“兄弟喲,你給人家那麼多有什麼用?你怎麼這麼愚囔,人家都給你戴上綠帽子了,你還扒心扒肺地幫襯人家娘家呢!你死心塌地地對待人家,可人家對你無微不至的關心根本就不領情,不管你做什麼,人家一轉臉就屁顛屁顛地去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了!傻兄弟,你可真是賤!你傻啦吧唧地光對人家好不管用,人家追求的是那些懂的風花雪月的花花草草……”
“行了,你給俺住嘴!”文龍怒衝衝地打斷蓮花的尖酸剖析。他下意識地看看一邊瞪圓了眼睛的妻弟雲豹和閨女喚弟,好像才明白過來有什麼不可避免的悲劇要發生了。
果然,雲豹攥緊了拳頭,長籲一口氣,大步來到蓮花跟前衝口道:“你敢汙蔑我姐,活膩歪了是吧?”
“喲嗬,這麼快就要狗急跳牆了,有種你動手啊!”蓮花胸脯一挺,毫不畏懼地仰起頭迎了上去。
憤怒的雲豹不假思索,照著對方可惡的嘴臉直接擊出了一拳。
“幹啥呀?”文龍猛地推了雲豹的胳膊一把。
蓮花沒想到貌似文靜的雲豹真的會出手,措手不及,“呀”地一聲,當即軟在了地上。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兔崽子——竟然真敢動手,俺和你拚了!”於傅氏看到蔡雲豹差點打到她放在手心裏嗬護的閨女,也火了,就像一頭護崽子的老狼一般撲上來,對著雲豹一頭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