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徵明王舉著劍,如魔頭一般肆嘯,渾厚的聲音透著內力,震得每個人耳朵嗡嗡的。嗜血的眸子更加精亮,陰鷙的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大喝,“來呀!來殺我呀!哈哈哈哈……哈哈哈……來殺我呀!殺呀!殺呀!殺!”
月光漸漸暗了下去,天地間瞬間昏暗下來,狂風大作,詭異的吹得眾人睜不開眼。平靜的池塘掀起層層****,一池的荷花漸漸萎蔫、幹枯、凋零。
賢宇如著魔一般爬到池塘邊,神情驚恐至極。泛著血絲的眸子透著嗜血的瘋狂,掩不住極度的慌張與急切:“不……不!不會的,不會的!依兒!依兒!你在哪?回答我!回答我!”
眾人這才反映過了,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頓時癱軟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盯著詭異的湖麵,目瞪口呆,誰也說不出話來。
“依兒……依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害死了你……”賢宇如癡傻一般,呆呆的盯著那一池的血水,“依兒,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刻意安排的。我隨你下凡卻懷有通天之靈。你失憶,而我卻能預知世上所有的事。可是偏偏於你我的命運我無法預知。按照師父的指令,我不能道破天機。我早已預則到有今日,也預測到你有這麼一劫。我本該請求師父來助你避劫的,可是……我太過自負了,我以為我有能力保護你,卻不想……竟然害了你。依兒,賢宇生生世世都是為你而活著,如今你……賢宇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依兒,你等著我,閻羅地府我都追隨你。”
‘啪,啪,啪……’一滴滴眼淚滴到池中,在這個寂靜的夜裏更加清響。
昏暗的月亮漸漸明亮起來。越來越亮,越來越亮,亮的詭異,亮的異乎尋常。颶風頓時停歇,池麵恢複寧靜,一股清透的氣流籠罩在池麵上,整個芙蓉塘顯得空靈無比,隻給人飄渺輕盈的感覺,仿佛靈魂被瞬間淨化了,這一刻,世上所有俗氣肮髒的東西都被遺忘,隻留下那種超脫自我的感覺,活著不像是活著,因為沒有真實感。
猛然間,池麵激起一條水柱,一個一身血跡斑斑的女子蓄勢待發的騰空竄出,半懸在空中,渾身上下正一滴一滴的滴著分不清是水還是血的液體。那森寒的麵容猶如地獄修羅,冷酷,漠然,肅殺,凝重。那雙瞳眸犀利無比,透著攝人心魄的威力冷冷的定格在瘋魔的徵明王身上。
“啊……依兒!依兒,你還活著!你還活著!”賢宇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驚喜若狂的盯著半空中氣勢迫人的天依。臉上的欣喜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的。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賢宇,你忘了?我可是不死之身。”天依冷冷一笑,“妖孽未除,我怎可死去?那樣豈不是有負天神的眾望?”
“依兒!你記起來?!”賢宇驚問。
“記起來……全都記起來了。”天依眼眸低垂,掩下眼中的神采,讓人猜不到她此時心中作何感想。隻是從她那淡淡清殤的語氣中,賢宇知道,她心中有痛,有無奈。
“徵明王,與天作對,絕無好下場!”天依冷冽的嗓音猶如催命符,震得徵明王渾身一顫。
“本王向來不信天!你給我記住——我命由我不由天!”徵明王麵容驀地猙獰,長劍一指,“廢話少說,看劍!”
一道凜冽的劍氣如長虹貫日直奔天依而來。天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找死!”身形一頓,“幻化影虹!”隻見天依身形倏地變幻,一道白熾的身影伴著一道亮紫的鳳鳴劍影,人劍合一,直直的刺向迎麵而來的徵明王。
光影穿透徵明王的身軀,在其背後顯現出原型。天依半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鳳鳴劍的光輝忽明忽暗,照得她通體熒紫,神秘,靈異。
徵明王如被施了定身術,呆呆的直立於地上,麵目呆滯,握著寶劍的手漸漸垂落,乒乓一聲,掉落地上,胸口的大窟窿汩汩的湧著血注。
沉寂……沉寂……沉寂……
半餉,隻聽見天依冷冽的聲音:“魂——飛——魄——散!”
砰地一聲,徵明王血肉的身軀炸裂開來,在空中幻化成粉末,正是應了天依的那句話——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