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蕾的話讓王濤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王濤還是耐住性子慢慢的聽她把話講完。
郝春雷繼續說道:“這個位置雖然屬於北七家街道,但是其中2公路沿線是屬於縣政府直屬區,他們當時沒有同意拆遷,昨天連夜大雨,我們就做好了應急方案,並和分管的副縣長葉不群彙報過,我昨天的時候也和應急辦的朱百發彙報過。”
“當時他們是怎麼答複的呢?”王濤作為本次領導小組的秘書長,竟然沒有看到過郝春蕾上報的方案,覺得這件事確實有點荒唐了。
“這件事說出來都覺得可笑,尤其是朱百發,竟然大言不慚的說借這次水災讓這裏的居民們感受一下,讓他們有切膚之痛的感覺到這個地方已經實在不能住人,對未來的搬遷工作做好鋪墊,簡直是荒唐啊,而且對於我們上報的應急方案也沒有答複。”
王濤眉頭一皺,說:“真是荒唐啊,難道他們就不怕死人?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郝春雷接著說:“葉不群縣長和朱百發都做了保證,還信誓旦旦的說以往的時候,每次發大水這個地方都被淹,沒出過什麼更大的的事情,所以他確定這次也不會出事,所以沒有將這裏的居民列為本次應急辦必須臨時遷移的對象,朱百發親自來電話告訴我的,所以我隻能向秘書長您求救了。”
王濤說:“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這樣吧,我馬上和領導請示一下,一會給您回電。”
說完之後王濤就掛斷了郝春蕾的電話。側過身子看了一眼辛之寧。
辛之寧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她現在敢確定,郝春蕾在電話裏肯定是沒有撒謊,也沒有任何添油加醋,隻是葉不群和朱百發在這件事上做了手腳,至於為什麼這麼做,辛之寧心裏也十分的清楚。
辛之寧沉思了一下說:“當初縣委和縣政府確實召集四套班子成員一起開了關於一個防城市內澇會議,當時在會上我就提出了這個事情。可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把皮球最終踢給了郝春雷,而且有人還揚言如果出了問題,再問責不遲,這也是我今天為什麼要著急趕到北七家街道辦的原因。”
王濤想了想說說:“既然是這樣,那您暫時就不用操心了。當時是有會議紀要的,誰的決斷誰去承擔責任,既然是常委會的決議,您雖然是縣長,但是這畢竟是會議決定的,你無權擅自更改吧。”
辛之寧說道:“這個我知道,可問題是責任事小。我也不怕承擔領導責任,但是老百姓也是人,人命關天。如果萬一真的出事了那就是不好交代了,我們不能不顧百姓的死活。這種風險我個人認為還是不能冒,隻不過我當時沒有力排眾議,也很慚愧。”
王濤說道:“難道會議上就沒有其他人,和你是同樣的觀點嗎?這些人也太拉幫結派了 吧?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辛之寧想了想說:“有,好幹部還是有的,但是很多人一直都不吱聲了,典型的不想得罪任何人,當時隻有溫朝華堅決支持我的提議,可是畢竟我們兩個人的票數太微不足道了。而且很多人都惦記著拆遷這塊肥肉呢。”
王濤沉默了一下說道:“這倒是。拆遷的利益是塊大蛋糕,人在利益麵前很難不動心,不過我對溫書記還是有點了解的,畢竟之前打過交道。”
王濤知道溫朝華的性格,他不是那種很強勢的人,沒有那種爭鋒到底的性格,有些事情如果有人主動的承擔了後果和責任,他也就不再爭取了。
王濤接著說:“可是這事情,一旦是會議上定下來的,那大家就隻能這麼做了,如果你一個人出來反對,大家就會說這個人不服從安排,一個人特立獨行,沒有大局意識,這是官場的大忌!”
辛之寧說:“我現在正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才要著急趕過去,我了解郝主任,這個女人性格和我一樣,有點強勢,我擔心她會亂來,那樣的話會被別人抓住把柄的。”
王濤說:“我們是不是該向市裏彙報一下?”。
“沒用的,現在漢良市長已經調走了,市裏根本沒有和我交情特別好的領導了,而且葉縣長他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又是空降過來的,這件事市裏不會插手的,甚至會幫倒忙,而且很多人也盯著郝春蕾的這個位置呢,我聽說有人去市裏活動過。”辛之寧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