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穆心夢聽到外麵喧嘩聲漸止,心想著大概宴會快要結束了吧,可憐自己坐的連腰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了,這該死的頭飾,真沉啊!陳晏也真是,又不是真成親,隨便應付應付得了,怎麼還不過來?
陳晏將皇上送走之後便推開了一幹敬酒的,自己回新房去了,皇室百官聽過了皇上的決定,都知道怡修王爺現在已是大權在握,位同皇上,各自心中開始為自己以後的命運做打算。
陳晏穿亭過院來到了新房外,門口有兩個丫鬟守夜,推門進去,看向坐在床上的穆心夢,路過站成一排的丫鬟,無視曹嬤嬤說的話,徑自將挑喜帕的杆拿過,直接走到穆心夢眼前,伸手一挑便將被穆心夢吐槽了N遍的喜帕挑落。
曹嬤嬤心中再次感歎: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失禮的新郎了。
陳晏打量了一下穆心夢的神色,看她雖然是一副累壞了的樣子,但麵若紅霞,睫毛卷翹,紅唇微啟,這樣一看,的確有了些新娘的樣子,讓他也賞心悅目了一下。
穆心夢抬起酸澀的頭看向陳晏,看他一身紅衣,顯得臉色更白了一些,平添了一些煙火氣息,之前每次見他,他都是穿著一身白衣,輕飄飄的像是仙人一樣,總覺得讓人難以接近。
“喜酒呢?拿來。”陳晏對丫鬟說道。
曹嬤嬤趕緊將酒倒上說道:“願王爺王妃喝了這杯交杯酒,一生恩愛,相濡以沫,白發相守。”
陳晏將一個酒杯遞向穆心夢,穆心夢伸手接過,倆人交錯酒杯,胳膊環繞,像是交纏的連理枝,互相閉著眼睛將酒飲下。
曹嬤嬤伸手接過,看著穆心夢,穆心夢心想之後便沒什麼了吧,曹嬤嬤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難道還有什麼事嗎?
“說話啊?王妃,話。”曹嬤嬤急切而又壓低聲音說道,話?什麼話?
穆心夢左右思索曹嬤嬤曾經給自己說過的話,突然想起之前曹嬤嬤交待自己喝完交杯酒後要說出來的新娘語,一瞬間臉爆紅。
怎麼辦?如果今天不說的話,看曹嬤嬤這架勢,她肯定是不會走的,最壞的打算就是曹嬤嬤催自己了,那時候讓怡修王爺看見豈不是更丟人?
穆心夢為了自己的顏麵,掙紮著、扭捏著、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請,請王爺憐,憐惜妾身,妾身定會……伺候好王爺。”
北辰人為什麼都這麼不知羞恥啊摔!這都是什麼鬼規定?!為什麼成親的時候新娘要說出這種丟人的話?!這讓我一會兒怎麼在陳晏麵前抬頭做人啊!
陳晏看著羞得恨不得消失的穆心夢,也覺得說這樣的話太為難她了,雖然如此,不過心裏還是暗笑了道:“娘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穆心夢一聽到陳晏的回話,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哥哥,你不需要這麼認真的說。
曹嬤嬤看到倆人一回一答還算甜蜜,終於露出了今天唯一的一個笑容。
“禮都行過了,酒也喝過了,話,也說過了,你們退下吧。”陳晏對曹嬤嬤她們說道。
待她們走後,穆心夢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陳晏一邊上前體貼的幫她把新娘的頭冠取下,一邊說道:“郡主想必又餓又困了吧,桌上有點心,可以先吃點,吃完就早些歇息吧,明日也不必起早,王府並沒有什麼必要的規矩,你隻要做自己,不惹事就好了。”
穆心夢頭冠被取下,感覺腦袋都練成了輕功一般,好輕鬆。
聽了陳晏的交待她嘟著嘴說道:“拜托,我很乖的,怎麼會惹事?”
說完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手拿著點心狂往嘴裏塞,十足的吃貨模樣。
陳晏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吃法,倒也不奇怪,開起玩笑道:“郡主愛惹事還是不愛惹事我不知道,但郡主喜歡去月香樓我還是了解的。”
穆心夢聽見陳晏嘲笑自己,噎了一下說道:“那次是例外,誰讓四皇子出的餿主意灌我酒的,還有,聽他說那天是你把我送回府的,謝謝了。”
“郡主不必多禮,這是我應該做的。”
穆心夢吃飽喝足心情舒爽躺在了床上滿足的歎息道:“這才是我想要過得生活啊,終於沒什麼人來管我了!對了,你一直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要和我成親,我也一直沒問,現在能和我說說嗎?”
陳晏走到臨窗的桌旁,伸手在丫鬟端來的東西中翻找了一番,不一會兒,他食指中指夾著一條不染一絲雜色的潔白手絹來,然後慢條斯理的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精致的鑲著血紅色寶石的小刀,抽下刀柄,彎彎的刀身在燭光的掩映下反射出一絲寒意。
一邊又說道:“郡主不必擔心,你隻要知道我娶你絕對不會傷害你即可,即便是有什麼危險,我答應你,一定會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