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她就這樣一直沉沉地睡著,連小梅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凝宇也跟來到床邊,小梅見狀準備喚醒她,卻被凝宇製止了,他癡癡地看著玉妃甜甜的睡顏。不忍心打擾她。
見狀小梅禁不住偷偷笑了:看來皇上對玉妃娘娘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無情。她輕輕喚醒出神的凝宇:“皇上,我和娘娘這樣呆在大殿裏,萬一被外人看見了,很不成體統,會壞了皇上和娘娘的名聲。”
“難得有你這麼細心的丫頭照顧,想的的確周到,可是我現在舍不得放她回去呀?”
小梅啞然,她不知道怎麼說,但是她知道,一旦娘娘在大殿留宿的事情被太後或者太皇太後知道的話,那可是要受到重罰的!這一點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可是,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朕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但是現在大庭廣眾的,讓她從這裏走出去不是更會引人注意的嗎?你回去吧,晚上朕自會送她回園子的。”
原來如此,看來皇上比自己考慮的要周到的多。的確,現在出去隻會引起更多人的懷疑。於是,當下就不在堅持,像皇帝行了跪拜之禮後悄悄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兒依然沉浸在夢中,就那樣帶著甜甜的微笑著,仿佛是在做著一個不願醒來的夢。
房中現在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凝宇坐在她身邊,此刻的他再也無心去批閱那些繁冗的奏章,他隻想這樣看著她,光明正大的看著她,不用再像以前那樣作賊似的去偷窺。她是他的妃,但是他卻不敢寵她,不僅如此,還要冷漠地對待她,使她受盡別人的白眼和蔑視,吃盡苦頭。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不信任,錯因在他,結果卻要她來承擔,這是多麼殘忍的事情。想到這他心中更加愧疚,輕撫著她消瘦的麵龐,自言自語:“不要背叛我,你一定不要背叛我。隻要你不背叛我,我將讓你享盡榮華富貴,給你我的一切!”
又這樣過了許久,他站起身來,走出內室。
好舒服呀,這張床比怎麼變的那麼舒服了,她真不舍得起來,睜開惺忪的睡眼,眼前的景物卻又那麼陌生,這是哪裏?她慢慢起身,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的地方:天!這裏是大殿!是皇上的寢宮,自己竟然睡在這裏,居然還睡了這麼久,真是亂了體統!她連忙起身下床。
“你醒了?怎麼?一點也不留戀這張床嗎?難道這裏不比你住的那個園子好很多嗎?”聽到內室的響聲,皓月凝宇放下手中的奏折,踱到玉妃麵前。
看到皇帝的出現,她反而不再慌亂,從容的向凝宇請安:“皇上萬歲,回皇上話,皇上的寢宮的確是臣妾的園子不能比的。臣妾一時失態,請陛下見諒。”
她的疏離讓他不滿,於是冷冷地說:“我不是跟你說過,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以你我相稱就可以了,你難道忘記了嗎?”
“回皇上話,臣妾不敢!那隻不過是皇上一時戲言,萬事還是要以祖宗定下的規矩為準!”她說的不亢不卑。
“君無戲言!難道你對我的話心存疑慮?”他生氣了,“既然如此,按照祖宗的規矩,後宮事務都由太後全權掌管,那小梅的事情,我也沒有必要去過問了,就等著太後下令送她去做姑子吧!”
“臣妾不敢!盡管臣妾希望皇上能幫臣妾救出小梅,但是宮廷禮節不可擅改,這樣才不會失掉皇室的體統,如果真的因此遷怒於陛下,而使陛下棄臣妾於不顧,那臣妾就隻好去求太後。”
“你以為太後會聽你的?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凝宇已經怒不可遏了。
他的話深深地刺傷了玉妃,她低下頭去:“臣妾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臣妾隻不過是一個三等嬪妃,臣妾才德淺薄,身份卑微,又有什麼資格去見太後呢?但是小梅是跟隨臣妾多年的丫頭,她的性情臣妾清楚,她絕對不會在宮裏胡作非為,跑去膳房滋擾生事的!皇恩浩蕩,太後一定會查清事由,放出小梅的。但是如果太後聽信小人之言而降罪於小梅的話,臣妾是小梅的主子,婢子有罪,主子自然也難逃幹係,臣妾自會請太後連同臣妾一起責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