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不願意從睡夢中醒來,也仿佛是現實和夢中的差別太大了,秋玉的雙眉深鎖,長長的睫毛在微微翕動。
凝宇已經這樣抱著她坐了一天一夜了,重新帶秋玉回到大殿的他就一直這樣坐著,緊緊摟住懷中的人兒,仿佛一不小心她就會跑掉一樣。
小梅此刻已經被太皇太後召見過去,凝宇不明白皇祖母這個時候叫她過去做什麼,但是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過問了。
“她沒有告訴你,這種毒的解法?”
麵對慈祥而又威嚴的太皇太後,小梅沒有撒謊的必要:“回太皇太後娘娘,我們娘娘她沒說。奴婢看她多次毒發都無能為力。”
“真是苦了這個丫頭了。”趙氏微微歎了一口氣,“依我看,她的這個毒不是一次就這樣的,很可能有人二次給她下毒,她有沒有給你提起過?”
“回太皇太後娘娘,我們娘娘從來沒有對奴婢說過,奴婢隻是知道娘娘在進宮前就在宋王爺的威脅下服下毒藥,其餘的娘娘從來沒有提到過。”
“這樣子,看來這個給她二次下毒的人大有來頭呀。”
小梅不敢亂下結論,靜靜站在階下。
“你回去吧,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之間的談話。”
“是!奴婢告退。”
外麵下起小雨,淅淅瀝瀝的,昏暗的天氣使得殿內早早燃起火燭。
“水....”秋玉呻吟出聲。
此時的凝宇萬分欣喜,顧不上疲倦連忙傳喚宮女上茶。
微微睜開雙眼,視線中一片模糊。
“玉兒,你醒了。”
完全看清周圍的環境,秋玉想要掙紮著坐起來,但是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箍住她,使她不能動彈。她怎麼會在這?自己昏倒前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現的眼前:“皇上,你不是去如嬪殿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她如此虛弱的模樣,讓凝宇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沒有說話。
他的默認讓秋玉心如刀割,但是又能怎麼樣,他是皇上,寵信任何一個嬪妃是他的權力,她一個小小的卑賤的宮女又怎能過問。
她眼睛裏的痛楚毫無保留的映入凝宇的眼睛,不忍心把真相告訴她,他在她的麵前第一次撒謊:“是呀,在如妃那裏賞了一會歌舞朕就回來了,半路上聽到殿裏來人說你昏倒了,可嚇壞我了,你可知道,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了。”
聽完他的話,秋玉毫無懷疑,她羞紅了臉,覺得自己太多小氣,低聲說道:“那你就這樣守了一天一夜呀?”
凝宇點了點頭,謊言使他心慌意亂,但是在謊言的遮蓋下,換來他愛人的溫語柔情,現在的他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緊緊的抱住她,更加堅定了要送如妃出宮的念頭,他不能讓自己的心中留有一絲一毫的雜念,更不能再做任何一件對不起她的事情,至於如妃,既然自己不能給她一顆真心,就讓她去尋找珍愛她的人吧。
在皇帝的堅持下,秋玉再次住在了大殿內室,而身為皇帝的皓月凝宇則又再次住回了大殿外的偏殿,他要讓秋玉得到最好的照顧,盡管他也知道宮中沒有任何人可以治好她的病,但是他要守住她,一定要守住她。
而殿裏殿外的人則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閉口不談,他們知道這裏再不能發生絲毫波折了,既然相愛,就讓他們毫無憂愁的相愛吧。小梅也多次試探秋玉她的毒怎麼會越來越重,但是秋玉卻總是把話題扯遠,她不能說呀,她不能把那個她深愛的男人置於危險之地。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秋玉的麵色漸漸紅潤,大殿中又恢複了往常的溫馨祥和。
“皇祖母近來可好,孩兒因為有事最近沒能常來探望皇祖母。”
“我很好,嗬嗬,玉兒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多謝皇祖母關心,她現在已經完全康複了。”
聽到他說“完全康複”,太皇太後的心中已經有數,不便點醒尚蒙在鼓中的皇帝,於是笑著說道:“我看那孩子身體單薄,皇上要多多看顧,不要時不時做出一些荒唐舉動。”
看來皇祖母對事情的經過已經了如指掌,凝宇羞愧的低下頭:“孩兒錯了,隻是孩兒也覺得奇怪。”
“哦?”
“如妃說邀孩兒前去賞舞,想到如妃在玉兒禍罪的日子裏為孩兒的付出,孩兒心中不忍,便答應了,可是到了如嬪殿,孩兒似乎是因為疲勞而顯得有些倦了,恍惚之間孩兒清楚的看到給自己跳舞的是秋玉,於是,就希裏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