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奕瞧瞧觀察了一下眾人的動靜,鳳後一臉鐵青地瞪著楚雲紇,白若則是一臉沉思,倒是楚雲紈坦坦蕩蕩地站著,一副正直老實的模樣。哼,肯定是假裝的,黃奕偷偷吐槽到,十分不屑。
看吧,果然還是受了楚雲紇三人的影響,不然黃奕怎麼會如此看待受人愛戴的太女殿下呢!
“六殿下說得也有道理,從毒藥來源入手也是一個法子。不過東南離皇城實在太遠,調查起來也不方便,妾身覺得還是從這幾個宮人入手為好。再說現在三皇女嫌疑在身,若是聽從了她們的意見,有心人會如何思量……”
楚雲綾內心哼了一聲,就知道鳳後不會輕易同意,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黃奕已經替她發問。
“鳳後慎言呀,三皇女可是什麼都沒提議。這法子是臣女李明砂,和六皇女楚雲綾的提議,為了查明幕後下毒的人,可不關三皇女的事情!”
楚雲綾趕緊附和一句就是,現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在場的人都有嫌疑,如何就冤枉三皇女一人,未免偏頗,母皇一向聖明,必然不會做出這種糊塗事!
楚暮已經隱約地煩躁起來,剛想說話又想起來這事已經被她分給了太女,此時貿然插手不免出爾反爾,不由得歎氣一聲,問到太女覺得如何。
楚雲紈看了一眼楚雲紇,再看一旁緊張兮兮的韋泓和白芷,得到白芷地一個白眼這才收回目光,對著楚暮恭敬再禮,慎重地開口。
“兒臣也以為不該隨意冤枉旁人,既然宮人這裏問不出什麼,從毒藥來源調查也是一種辦法!”
太好了意見統一了,楚暮一挑眉毛,趕在鳳後開口之前拊掌叫了一聲好,而後直接把調查的重任交給楚雲紈,這才算堵住了鳳後的嘴讓他無話可說。
鳳後設計半天最後無功而返,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最後看了幾眼自己的女兒,方才沒把手裏的茶杯捏碎。楚雲紈則一直低著頭,沉默著坐回自己的座位。
“陛下,李小姐那一嚐辨蛇毒的本事可真厲害,太醫院的太醫也沒有這樣的能耐。今日多虧了李小姐才沒有冤枉三皇女,陛下不打算獎賞……”
鳳後最後還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轉企圖將火引到黃奕身上。既然已經確定了李府大小姐是三皇女的人,能給陛下上眼藥一定不能放過,讓陛下從此厭棄了黃奕才好。鳳後打算得挺好,隻是誤算了楚暮的心思。
楚暮還沒有聽完鳳後一番虛情假意的話,就不耐煩地擺手讓他停下,而後盯著他問一句夫郎似乎不喜明砂,不過是第一次見麵,何至於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鳳後被楚暮盯得心跳加速,攥著手帕抓得吱吱作響,而後勉強擠出一抹笑來,解釋一句沒有呀,隻是聽說李府大小姐是黃先生的弟子,心裏十分好奇,這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哪裏是和孩子過不去呢!
“咱們二十多年的夫妻,你想什麼孤還是清楚的。明砂怎麼說都是丹陽和那人的女兒,當年的事情你也了解一些,更明白孤的心情。她任性也該有人寬容的,我不想看到有人、特別是你,在她身上做文章!”
這話幾乎是挑明了的提醒,說明楚暮已經不耐煩了鳳後的諸多動作,而最後地警告他。若是鳳後一意孤行,後果隻能他自己品嚐。鳳後驚出一身冷汗,僵硬一笑,勉強自己看著楚暮的眼睛說話。
“妻主的話,我記下了!以後絕對不給陛下惹麻煩了,這次也是我糊塗了!”
楚暮與鳳後少年夫妻,相伴二十多年,感情是有的,偶爾還會用民間的“妻主”、“夫郎”相稱。故而鳳後一低頭,楚暮就不過多苛責,而是拉著他地手摩挲,低聲安慰了幾句私密的話語。
金秋宴遇到了這種事情,就算後麵的菜更是再三檢查,眾人也沒有了食欲,賦詩什麼的都沒了心情。最後勉強在陛下麵前熱鬧了一會兒,等著陛下宣布了魁首就紛紛離開,晚上的表演都不打算看完了!
“今天的事情算不算解決了,恩?我表現得是不是特別機智,今天多虧了我啊!”
黃奕出宮的時候也是湊在楚雲紇身邊,沒有半分見識了太女的魅力要跟她走的意思,連自家弟弟都丟給了宮奴領著出宮。楚雲紇笑一句不錯,要不是你忽然提議從毒藥來源查,我還不知道怎麼洗身上的汙水呢!
楚雲紇在鳳後麵前一貫勢弱,幾乎他的發難都招架不來,唯一能夠倚仗的就是陛下顧及她背後的韋家,和自己積攢五年的軍功。現在有了黃奕,竟然能讓鳳後吃癟,簡直是鹹魚翻身一般,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現在都想合計黃奕是不是她的福星,仔細想想自從遇到了黃奕,楚雲紇她們平安度過一場刺殺,救回來原本不可能救回的楚黯,順利把自己的人手安插在皇城禁軍,現在又讓鳳後吃癟,真是她們以前十幾年都不曾做到的事情,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