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一晚容易,可惜五更的時候睡得正香就被琉璃公子喊起來了。理由是黃奕若是留的久了,被鴇爹發現隻怕要給銀子,所以要趁著現在走!
黃奕可憐兮兮地抱著被子,也有可能是沒睡醒的緣故,心說在皇城裏可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啊!最後收拾了東西,跟偷偷摸摸私會情人一樣,不甘不願地走了。
“李小姐快些吧,莫讓旁人等急了!”琉璃公子在她臨走的時候沒頭沒尾地感歎一句,黃奕心說誰會惦記她,還不是琉璃為了趕走她說得客氣話。
誰知道出門一看,不寬的後街赫然堵著兩輛馬車,李府的管家苦著臉守在旁邊,看到黃奕出來趕緊湊上去。“大小姐,您可出來了!家主都等您大半夜了,咱們趕緊打道回府,還不耽誤等會兒的早朝!”
黃奕不情願,隻是千萬拒絕的話再看到那輛馬車的時候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去,最後勉強被管家指揮著幾個人扶上馬車。管家還在絮絮叨叨,什麼家主再馬車裏一夜沒睡,什麼馬上就耽誤了早朝。
黃奕特別想說一句耽誤早朝關她什麼事,又不是她不許李丞相去的。反正她都打算走了,還用得著尋她嗎!再說李丹陽在前麵地馬車裏不吭聲,誰知道她是不是睡著了,誰信她能熬了一宿啊!
心裏是這樣想著,隻是表情不會輕易騙人,黃奕坐到馬車上就一掃晚上的憂愁,舒適地倚在靠墊上。等到下馬車的時候,就隻剩黃奕一人地馬車,她一愣問到。
“母親呢,不是說她一宿未睡嗎?”
管家答一句半路上就拐去皇宮早朝了,臨走前走得急就沒有停下來通知大小姐,您回家沐浴歇息一會兒吧,待會兒還有事呢!
黃奕隻顧想著既然耽誤了還去什麼早朝,幹錯不去不就得了。出事也有楚暮兜著,大不了辭官,真搞不明白李丞相天天勤奮是為了誰。因而忽略了管家後半句“待會兒還有事呢”,自顧自地回了梧桐院。
隻是沒料到事兒就大了,黃奕剛收拾好準備再睡一個回籠覺,那邊管家已經領著幾摞子書過來了,嘩啦一下往書桌上一擺,看得黃奕都擔憂這不結實的桌子會不會坍塌,而後問一句管家姑姑這是怎麼了。
“家主臨走前交待了,大小姐夜不歸宿,留宿青樓。乃是犯了家規,隻是她不願鞭打,隻好請大小姐抄寫一遍禮記,君子戒之類的書籍,以供警醒!”
黃奕瞪大眼睛,哀嚎一句這還不如打了幾鞭子來得痛快呢,能不能不要抄書,換成挨打也好啊!管家像是看透了黃奕的想法,火上澆油一句“大小姐要引以為戒,趕緊寫吧,若是五天之內超寫不完,可是還要挨罰呢!”
等到管家離開,黃奕抱著蘭溪就哭起來。隻是蘭溪還在惱怒自家大小姐去了青樓,冷嘲熱諷兩句小姐是罪有應得,您還是趕緊起身抄書吧,磨墨我們都不打算幫你。
雖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大概老天爺還覺得黃奕的懲罰不夠大,於是黃奕“夜宿琉璃公子處,被丞相娘發現後拎回家”的故事就以不容拒絕的態度在市井流傳。黃奕也成了皇城女子最羨慕的人,問為什麼,自然是因為她是大眾情人琉璃公子的第一位恩客啊!
當然也有心有不平衡的,甚至當眾放言,若是看到了黃奕一定教訓得她滿地找牙,讓她對琉璃公子這樣那樣,活該!黃奕幾乎被嚇得不敢出門,乖順無比地在梧桐院抄書,甚至再離家出走一次的念頭都沒有了。
饒是如此,還是會有麻煩上門。黃奕正在認真專注地抄書的時候,就有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也不是是如何躲過門房的通報,沒進門就一直大聲地喧嚷。
“黃奕,街上說你前幾天晚上睡了琉璃公子,是不是真的?你丫給我解釋清楚!”
是白芷,黃奕趕緊捂臉,放下筆就想逃跑。白芷喜歡了琉璃公子六七年愛而不得,要是知道自己和他一晚上共處一室會生氣得想要殺了她的吧。隻是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人就被白芷拎到椅子上坐著,麵對三雙眼睛。
黃奕忍不住咽著口水,“這都是誤會,你們聽我解釋”,其實她和琉璃公子真是無比清白的關係啊!
“那晚我心裏不爽快,沒帶荷包就出門了,也不知道該去哪,稀裏糊塗地就到了鳳凰館的後街。剛好被琉璃公子看到,然後就把我撿回去了……”
白芷忍不住打斷,“然後你就和琉璃公子睡了?”這句話卻是三個聲音一塊問出來的。黃奕奇怪地看一眼臉色比白芷還黑的楚雲紇和韋泓,嚇得趕緊搖頭,心說三皇女韋泓你們是什麼時候喜歡琉璃公子的,我看咱們也別叫三皇女黨了,不如改成琉璃公子死忠黨好了。
“沒睡沒睡,我像是那種人嘛!就是,就是”黃奕急得額頭冒汗,又覺得在三雙眼睛的瞪視下壓力太大,“也就是我睡了床,琉璃公子睡了外麵的榻,我們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