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就驚呆了,這不就是我剛才經曆的事情嗎。
本來我的心裏還抱著一絲的僥幸,希望剛才那些事情都是以前一樣,是我的一場噩夢。
可是眼下這個情形,明明就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想起那個地產大亨在看我的時候,臉上那個猙獰的表情,我就渾身打了個寒顫。
我意識到自己這次闖了大禍了,於是趕緊離開了那個地方。我一直走到了一個周圍沒人的地方,這才撥通了那個禿頂胖子的電話。
我要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接通後,我就直接問他,他昨天給我的照片是不是那個地產大亨的。
在電話那頭的禿頂胖子明顯嗆了一口氣,隨後他換了一種語氣,跟我說,他給錢,我給貨,這事已經兩清了,讓我不要再找他。
我問他那個人為什麼會死,這事是不是跟他有關。他聽完之後,語氣一下就變得冷森森的,跟我說讓我不要信口開河。
臨了他警告我說,不要讓我再騷擾他。
說完就掛斷了,我肺都快炸了,心說這不是你搖尾巴求我的時候了。
可是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的電話已經不通了,我氣的差點就把電話給摔了。
本來我還想在這裏待上一個晚上,可是現在我已經徹底打消這個念頭了。
我打了一輛出租,讓他連夜送我回家。
等到家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半夜了。我就感覺渾身像是被人抽了筋似的,一點兒精神頭兒都提不起來。
我給完司機錢,就往家走去,剛進院子的時候,就發現黑乎乎的窗戶裏麵,好像有個人影閃了一下。
我陡的一個激靈,腦子裏麵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爺回來了。
我忽然就想起來,他不是說今晚有急事已經走了嗎,難道中途又回來了?
想到這兒,我心裏麵忽然就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直覺告訴我,我爺可能是知道我做的那件事了。
我知道事情鬧到這一步,想瞞都瞞不住了,於是硬著頭皮就進了屋。我心裏想著反正錢我已經收了,大不了再挨我爺一頓揍。
可是進來之後我就發現,屋子裏壓根就沒有人。我喊了幾聲爺,一點兒回應都沒有。
於是我就想去開燈,可是按了半天,竟然一點兒亮都沒有。我心說晦氣,肯定又是他媽停電了,這破鎮子上,三天兩頭的停電,真是煩不勝煩。
於是我打亮手機熒光屏,朝屋子裏照了一下。
可是就這一照,人一下子就給蒙了。我房間裏,有被人翻過的痕跡。
我立馬就意識到,進賊了!
想到這兒,我心裏的火騰地一下就竄得老高,差點兒就暴跳如雷。
這個時候,我忽然就想起了剛才在院子裏看到的那個人影。
我從進來之後,就一直沒見有人離開。這麼說,那個賊很可能還待在這間屋子裏!
想到這兒,我渾身一顫,趕緊就把手機屏給關了。
我秉著呼吸,試著去捕捉那個賊的動靜。可是這間屋子裏死靜死靜的,除了我自己的心跳聲之外,其他什麼都聽不到。
此刻,我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黑暗的環境,能夠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東西的輪廓。
於是我瞪著眼睛在屋子裏搜尋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就在我以為那個賊已經跑掉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就在門的後麵,露出了一個人的腳來。
看到那隻腳,我的心一下子就毛了,差點就叫出了聲來。
但是瞬間的驚怔之後,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個賊一定是在我開門進來的瞬間,躲到了門後麵。
平房的門都是朝裏開的,門扇會跟牆之間形成一個夾角,那個地方是開門的人最不容易注意到的角落。
這叫燈下黑!
我心說果然是個老賊,今天落我手裏饒不了你。隨後我一貓腰,不動聲色地就摸了過去。
等我摸到那扇門前麵的時候,平定了一下緊張的情緒,然後心裏麵數一二三,然後猛地拉門,撲了上去。
可是沒想到,這一下子我竟然撲了個空,腦袋砰的一聲就撞到了牆角上,撞得我眼前金光直閃。
我一下子就蒙了,心說難道那人動作這麼快,居然躲開了?
一邊想著,我就從地上掙紮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就發現,我的懷裏竟然抱著一些鞋子。
那雙鞋的樣式有點兒特殊,我打開手機手電筒,一下子就清楚了,那是一雙深藍色的鞋,上麵還寫著一個大大的壽字。
這雙鞋是人死了之後,穿壽衣的時候才會套在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