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朝外望了一眼,可是門外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自從我的手指見血之後,那個腳步聲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可是我心裏依然不踏實。
那種感覺就像聽樓上扔掉了一隻鞋一樣,那種等待他扔另一隻鞋的過程,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最後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抱著那把剪刀就睡著了。
我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就感覺渾身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震了一下。
我嚇了一跳,抄起剪子來,就想往外捅。等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虛驚一場。
這個時候天還沒亮,我是被電話鈴聲給吵起來的。我掃了一眼,是爺爺的電話,於是趕緊接通。
電話裏,爺爺問我讓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於是我從偷用爺爺的工具開始,一五一十地講了大概半個多小時。
爺在電話那頭聽得很仔細,一直就都沒有說話。
當我說到剪刀見血的時候,爺明顯有點反應,他馬上打斷了我,問我確認剪刀刀刃上的血不是我的嗎。
我跟他說,我的確是把自己的手指頭剪破了,但那是在剪刀見血之後。
我爺聽說我把手指都剪破了,隨後就唉了一聲,跟我說:我留那東西在家,就是為了鎮邪用了,就忘了告訴你,千萬別動它!
爺說著話的時候有種後悔不迭的語氣,隔著電話我甚至都能聽到他拍大腿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問他要是動了會怎麼樣。爺沒直接回答,他問我見到紮破的是哪根手指。
我翻開手一看,這才發現,昨晚見血的那根手指跟先前指甲開裂的,竟然是同一根,都是左手小拇指。
於是我把這個告訴了爺,他跟我說這次麻煩大了,小指連陰陽,我手指甲裂了已經漏了陰陽,一定是有東西盯住了這一點兒,跟著我回來了。
我聽得寒毛直炸,問我爺我是不是會沒命。
他告訴我說,跟我回來的那東西,可能不止想要我的命那麼簡單。
難道還有比要我的命更複雜的事情嗎,想到這兒,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問他這事有多嚴重。
結果他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爺正說到關鍵時候,電話忽然一下就斷了。我趕緊給他打回去,可是那邊已經不能接通。
後來我有接連打了幾次,始終都沒能聯係上爺爺,這下子我心裏頓時就沒底了。
我焦躁地在房間裏來回地走,忽然就聽到房間裏傳來了一陣嗡嗡聲。
聲音很大,而且就是從這間房子裏麵傳出來的。
我嚇了一跳,順著那個聲音看過去,就發現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剪刀,此刻跟過了電似的,正在以一種很高的頻率在微微顫抖。
剛才那個嗡嗡聲,就是剪刀顫抖砸在桌麵上的聲音。
看著那把微顫的剪刀,我渾身一個激靈,頭皮都炸起來了。
剪刀自鳴,這種事別說見,我聽都沒聽說過。而且爺也從來沒告訴我過,這種情況我該怎麼處理。
我正看著那東西發怔的時候,忽然就聽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當時我全部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了那把剪刀上。所以當敲門聲傳來的時候,把我嚇了一跳。
我一回頭,就看到窗戶上映出了一個影子。
在經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我不相信那個回來的人會是我爺,於是我就問他是誰。
可是外麵那個人影始終都沒回答,這是一個勁兒的敲門。
門裏是自鳴的剪刀,外麵是個神秘的敲門聲。頓時我就覺得頭皮發麻,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知道這會兒做什麼都不如不做,於是我抄起正在發顫的剪刀,然後死死地盯著門外。
那把見到顫得太厲害了,帶得我全身都開始瑟瑟發抖,以至於後來抖得我視線都開始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