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收回了目光,就怕自己再看下去,會被床上的死人臉發現。
怎麼整?
跑!
我心裏現在隻有這一個念頭,我爺的電話和自己剛親眼看到的,已經讓我深信這個趙爺有問題了。
此刻管不上他到底是啥子東西,我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屋子,此刻我覺得反而外麵要安全得多。
我腳底下,跟抹石灰粉一樣,根本蹭不出一點的聲音來,逃離前,我還是想把我爺的剪刀拿上。
不管這東西出了什麼岔子,拿上它總覺得心裏踏實的多。
趙爺的門縫裏透出影綽的綠光,也不知道裏麵的那張死人臉發現了我沒有。
很快,我就摸到了我爺留下的剪刀,上麵還黏著一層漆皮,我也顧不上怪異,捏著剪刀就往客廳地大門走過去。
路過趙爺門前的時候,我一個沒忍住,又扭頭瞥了一眼,差點沒一個激靈坐在地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趙爺的房門被開圓了,借著幽邃的燭光,我就瞅到床榻上的死人臉,正卯勁朝那張人皮上蠕動,兩隻銅鈴大小的白眼,分明就是在盯著我!
“媽……呀……”
我腿肚子軟了一下,顫巍地一聲哀嚎,一時間竟提不起跑路的氣力,隻能是使足了力氣,讓自己兩隻腳掌邁出步子。
此刻,我已經接近被嚇傻的邊緣,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麵,我心裏甭提又多後悔了,本分的跟著爺爺幹多好,非得整出這麼多幺蛾子來。
可那死人臉卻聽不見我心裏的聲音啊,我剛到客廳大門前,就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跟了過來,它發出的不是腳步聲,就像是一坨鼻涕在地上跳走一樣,吧嗒吧嗒的!
我也不敢回頭看,生怕瞅見更恐怖的事情。
吧嗒聲距離我越來越近,我感覺那東西現在就在我腳跟,隻要我垂下目光,就可以看到,但理智還是沒讓我這樣做。
吱呀!
好在是出去的門是向外推的,我兩臂一探,直接把門給推圓了開,頓時就感到迎麵吹來一股冷風,瞬間就把我吹醒了幾分。
當即,我也不敢回頭去看,一個跨步邁過門檻,直接躥出了院子,那速度,稱為瘋狗都不過分。
剛衝出籬笆圍成的院牆,我習慣性就衝右手邊的大路衝了過去,右手裏還捏著那把剪刀。
我緩過一點心思之後,這才感覺到自己拿剪刀的手,有點黏糊糊的感覺,分明還有一股子刺鼻血腥味流進我的鼻腔,分明就是剪刀上的“漆皮”融化了!
我當時就有種甩掉剪刀的衝動,但還是被我忍了下來,這可是我爺留給我保命的,不能就這麼丟了。
我幹脆直接把剪刀在衣服上抹了抹,直到上麵的黏糊感消失,這才又重新捏在了手裏。
而這時,我已經竄出去了三四百米,據我估計回頭根本看不到自家的院子了。
我這樣想到,重新將目光看向了前方的路,突然意識到了不對。
放在平時,我家遠門右側的路,根本沒有這麼長,步行也就一百米左右,我就能看到一棵歪脖子柳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