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當這時我三爺爺都是一臉的惆悵,他回答:“三爺爺年紀大了,可陸家的堂口不能沒人繼承。”
我問他:“爺爺不是說再也要關掉堂口的嗎?”
我三爺爺看著我歎了口氣:“我何嚐不想,可是你......”三爺爺心疼的看著我,說不出話。
我追問:“我怎麼了?”
三爺爺搖搖頭對我說:“很快你就知道了,但是三爺爺希望,這個堂口從你這代以後,就不要再傳承了。”
我點點頭,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看到三爺爺含著淚水的眼眶,也就不再忍心問下去。
我似乎天生就對這方麵有天賦,三爺爺教我的東西我幾乎都是一學就會,隻有背堪輿知識的時候費勁了一些,其實我以前腦袋瓜很好使,自從出了這件事情之後,我就變得好忘事起來,但還是逐漸的背會了那些知識儲存在了自己的腦子裏。
快到年底的時候所有人都歡愉了起來,我的事情就仿佛不存在過一般的被人拋擲腦後。
可是我卻始終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我深深的體會到了世態炎涼,心思也變得愈加的敏感多疑,又非常暴躁,極其的不信任別人,連買菜我都總是會懷疑是不是缺斤短兩了。
雖說事情已經過去,但拜年的時候還是有人指著我竊竊私語,對了,我的聽力在出事兒之後也變得異常的好,其實不光是聽力,除了腦子之外,我的各項體能素質,包括各種感官,我覺得都比以前好了一倍。
我聽見他們在討論我是不是就是網上那個“雙性人”女主角,我二話不說,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就走到了他們麵前,我就會鼻孔衝著他們惡狠狠地問:“你們說啥?”
後來我就越來越喜歡上了這種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
君子動手不動口。
那大半年我跟著三爺爺在堂口住,正式開始學習家學,沒有去上學,晨曦總是拿著課本兒兩頭跑,下學來給我補課,吃完飯又回家睡覺。
因為我家堂口在城西,她家在城南,騎著車子都要半個小時,我一直讓她別來了,可是她就是不聽,說都初三了,還有一學期就要中考了,她還想跟我一起考到市一中去呢。
市一中。
我的心一震。
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這不正是我跟旗約好的學校嗎?當初我們約定在市一中見麵,一起遠離李佳昱。
諷刺的是,我們的確遠離了李佳昱,可惜卻也早已物是人非。
想起他,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的近況,當初他倒在地上渾身是傷,能活下來已經萬幸,不知道他最終的恢複怎樣了。
過完年二月份多的時候,我媽懷孕了,正因為懷孕而高興,我跟我媽一說,她就把鎖了半年的手機還給了我,一開機,我就看到了這半年以來燕妮的無數個來電未接,還有幾條短信。
我沒有看短信,直接先給燕妮打回了電話。
一連打了許多通都沒人接,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燕妮突然回過來了電話。
如果不是她說她是燕妮,我絕對沒有聽出來那個老太婆一般的聲音就是她。
我問她:“你還好?”
燕妮確實一如既往的驕傲:“一般問別人過得好不好的人,通常自己都過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