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鋒芒被扼(1 / 2)

“皇上,臣妾求您了,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父親是冤枉的呀!皇上!”地上一位宮裝的女子不住地磕頭,額頭上因連續砰砰的撞擊,已有鮮豔的血珠滑下。

“辰妃,你起來吧,朕……”

辰妃膝行到陳帝文誌禎的麵前,緊緊地抱住陳帝的腿痛哭道:“皇上,臣妾什麼都明白,可您才是我們大陳國的皇上啊!十二年了,皇上,您已經登基十二年了呀!”

文誌禎甚至有點不敢看向跪在地上淚眼朦朧的辰妃,輕歎一聲道:“辰妃,你……回宮去吧……”

“皇上,臣妾求您趕緊下旨吧!再不下旨就真的來不及了!午時三刻快到了……”

“朕……哎,辰妃,昨日的情形你又不是沒看見。朕又豈能不知胡尚書他是冤枉的!隻是,滿朝文武,又有幾個人是聽朕的!朕如不遂了他們的願,隻怕朕更加寸步難行啊!”

辰妃站起身,狠狠地擦去滿臉的淚水,直直地瞪著文誌禎的臉,一字一句問道:“也就是說,臣妾的父親是非死不可了是嗎?”

“辰妃……你會理解朕的,是嗎?”

“哈哈哈……”辰妃突然仰天大笑,隨後又猛地收住笑,死死地盯著文誌禎的雙眼道:“皇上!他晉麒枉為人臣,他草菅人命,這麼多年來,他咄咄相逼,得寸進尺,罄竹難書!如今他已經步步踏到您的頭上了,這樣的傀儡皇帝,您究竟要當到什麼時候啊!”

“住口!辰妃!朕念你父親之事,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也太口無遮攔了!來人,將辰妃送回紫檀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探視!”

立即上來兩個侍衛,將連哭帶笑的辰妃往手上一架就拖了出去。

承德殿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仿佛一根極細的針掉落下來亦能激起人心頭猛的一個顫稟,殿外的銅壺滴漏冷不丁咚的一聲,就如同皮鞭抽在血肉上一般。

片刻後,文誌禎對身後的總管太監肖玦說道:“走,回禦書房,朕要下旨!”

“皇上,可是晉侯爺他……”

“胡敏他是冤枉的,這點你與朕都十分清楚!”

肖公公低了低身子輕聲道:“可是晉侯爺說他犯了死罪,要斬立決!而且昨天……大臣們列舉了胡大人那麼多的罪狀,認為胡大人是罪不可恕的!”

“那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全都是他們杜撰出來誣蔑胡敏的!什麼對先祖大不敬,在年祭上未雙手扶地!什麼年宴上因病不參宴等等,如果因為這樣的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便要將一個忠心耿耿的忠臣置於死地的話,那麼大陳國還有何人可用!朕這大河江山是否不日就要滅亡了!”

肖公公將身子更低了低,在文誌禎的耳邊說道:“皇上,現在離午時三刻胡尚書被問斬還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了,如果您現在下旨,隻怕……隻怕來不及了!”

陳帝立刻衝到門口的銅漏處,確實如此,自己再去禦書房,再磨墨下旨,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了,於是一把扯下身上的折扇大喊道:“來人!”

立即出來一個精壯的漢子,一身戎裝,甚是精神。

陳帝將手中的折扇遞到那漢子手上道:“立即去午門,傳朕口諭,胡敏罪名尚不明確,朕要親自審理!立即將其押回天牢!不得有誤!”

漢子接了命令後立即向午門飛奔而去。

而承德殿外麵,肖公公陪著陳帝,抬頭望向天際那輪耀眼的太陽,彼時正好有兩隻雁鳥撲騰著翅膀從大陳國皇宮四四方方的宮殿上飛過。

一刻鍾後,“皇上!午時三刻到了,想必,張侍衛應該已經將胡大人救下,不多時便會將胡大人帶回天牢了!”

陳帝點了點頭,但緊皺的雙眉並沒有鬆下來。

因為他太了解晉麒了,這十二年來,晉麒如想要置誰於死地,從未失過手,隻怕張賀沒那麼容易能將胡敏救下。

話說那漢子張賀自接了陳帝的折扇後立即身跨一匹駿馬向午門飛奔而去,張賀雙腳夾緊馬腹,手拿皮鞭一鞭鞭地抽在馬腹上,口中不斷地大喊道:“駕!駕!”,由於前幾日一直陰雨綿綿,所以地麵上還有少許的積水,馬蹄濺起的汙水飛濺,街道兩旁的行人紛紛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