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步君小心地慢慢地一步步逼近挾持著劉慶父女二人的黑衣人,幾位黑衣人自然也知道祁步君的身手,雖看他丟了劍,讓士兵都退到了帳外,卻也不敢鬆懈。
剛說話的黑衣人,此時扔過一條繩子對身邊的幾位侍從道:“去,把他給我捆上,捆紮實了!”
祁步君雙眼緊緊盯著劉慶父女,任由二個黑衣人將他從上到下捆了個結實。
說話的黑衣人見已將祁步君捆好,便使了使眼色,身後的人見狀將劉慶父女放開。
“劉先生,雲妹,你們倆快走!”祁步君朝劉慶父女二人喊道。
“不!步君哥,我不能看著你白白送死!”劉雲芷哭喊著上前,卻被其父劉慶拉了回來。
“走!雲芷!少將軍會有辦法的,我們在這裏隻會拖累他!”劉慶不顧一切地將劉雲芷一把拉出了營帳。
黑衣人此次來的目的本也不是這劉慶父女,隻是跟隨了數日,知道這兩位對他祁步君極為重要,直接對祁步君下手,他們沒有必勝的把握,但對付手無寸鐵的老人與女子,他們自然不放在眼裏。隻要能將他們父女二人弄到手,他斷定祁步君必會為了他們而讓自己束手就擒,而隻要將祁步君抓住了,將他交到苗國大王手中,那麼他們此次便不算輸!
那位苗人看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祁步君,雙眼瞪得極大,嘴邊的胡須也跟著顫動:“我兄長與數十萬大軍全數毀於你手!今日,就由我來拿你去祭奠他們!”
祁步君看著發狂的苗人,冷冷一笑道:“原來閣下是哈賽達!”
“不錯,正是!要不是那日我帶領屬下們前去接應糧草,恐怕也遭了你們的毒手!”
原來那日,因苗軍出征已久,補給上越來越不足,故哈賽克派其弟哈賽達前去接應前來送軍糧的苗軍隊伍。晌午時分方出發,待得第二日清晨方回程,正因如此,反讓他恰巧躲過那驚天動地,殺聲震天的一劫。待其回到軍營中時,隻見遍地狼煙,地上橫七堅八躺著數不清的屍體,濃濃的黑煙散發著刺鼻的氣味,直叫人頭腦發暈,眼發花。他立衝進主帳內,帳裏桌椅均翻倒,酒肉灑了一地,地上靜靜躺著三五具屍體。哈賽達衝到兄長哈賽克那,卻見他早已氣絕身亡。
“祁……祁步君……他……他用毒……”地上的苗毒盅師還留有一絲微弱的氣息,他身上的血已幾乎流盡,苦苦支撐到現在,隻為了見哈賽達一麵,不過話還未說完,已然是再支撐不住死去。
他與十多位前去拉軍糧的士兵一點點地將軍營清理幹淨,將兄長和死去的將士堆在中央,拿起火把,將一切燃燒。
熊熊火光將他的臉照得益發扭曲……
他看著死去的人被火點燃,燒成灰燼……
三天之後,哈賽達將十幾位士兵整裝待發。遠遠地盯著祁軍,然而祁軍訓練有素,有條不紊,就是在大獲全勝的情況下,他們的防衛也絲毫不鬆懈,他一直未找到下手的機會。
他手上隻有十幾人,麵對十萬的如虎雄獅,無疑是以卵擊石,他再清楚不過!可兄長死了,軍中數萬將士都死了,他必須要報這個仇!眼看著大陳的京城越來越近,他終於迫不及待。
此時,他狠狠地瞪著被捆著結結實實的祁步君,“祁步君,你也有今天,也有今天啊!我哈賽達今日終於抓住了你!你能下得了如此毒手,也別怪我手不留情!”
“毒手!哼!哈賽達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兄長,他將我們帶進沙丘,將瘟疫散播在祁軍的時候,他可曾有過一絲的猶豫!”祁步君雖被捆個結實,但卻絲毫未露出一絲的膽怯來,他對這個哈賽達也有所了解,隻不過是個有腦無智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