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帝怒斥著道:“王懈,你給朕聽好了,這件事情你難辭其咎,剛你也聽到了,朕限你一個月之內必須破案,如一個月破不了案,你就給寧雅陪葬去!”
王懈跪在一邊,不敢說什麼。
晉貴妃緊緊地拉著陳帝的手,滿臉的淚水,“皇上,您告訴臣妾,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寧雅如此天真活潑的人,怎麼會就這麼遭了人毒手,是誰要害死她,是誰啊!”
突然,晉貴妃痛喊了起來。
“娘娘……娘娘……,皇上……”晉貴妃雙手緊緊地按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眉頭緊鎖,豆大的汗滴滾滾而落。
“皇……皇上……臣妾……好……好痛……孩子……我們的孩子……”
“快,快去傳太醫!”陳帝說完立即抱起晉貴妃向內殿而去,剛抬步突然轉頭對王懈厲聲說道:“貴妃和肚子裏的孩子如果有個好歹,朕拿你試問!”說完後,再不看王懈一眼,疾步向內殿走去。
因晉貴妃臨產已近,接生婆早已入住在紫蘿宮,此時接到消息已急急趕來。
接生婆一到,陳帝便退出了產房。
雨在這時下得愈發的大了起來,晉麒一家還並不知道貴妃馬上要生產了。不過早就有準備,何況晉貴妃本就餘一月左右便要生產了,原先準備的幾個孕婦早就接進了宮來,巧便巧在昨日已有一位孕婦生下一個男孩。
太監宮女們一個個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陳帝也在一旁急得來來回回地走著。
產房內晉貴妃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呼,時時糾著陳帝的心。
“皇上!皇上!”一個接生婆匆匆過來,看到陳帝忙跪下道:“娘娘,這次是動了胎氣了,比預產期提前了半個月,現在……現在……胎位不正,這是難產啊!”
“你說什麼!難產!”陳帝一把拎起接生婆的衣襟,把她扔了過去:“你們給朕聽著,大人孩子一個都不能出事!否則朕要你們全都去陪葬!”
殿內所有的婢女嚇得都跪了下去。
“是!是!奴婢這就想辦法……奴婢這就想辦法……”接生婆連滾帶爬地回到房內。
房內不時傳出晉貴妃撕心裂肺般地痛喊聲,陳帝在房外也是急得團團轉,整個紫蘿宮內除了來來往往的婢女們,大家誰都不敢說話,雨又下得很大,外麵的侍衛因王懈還跪在那裏,也不敢自作主張離開。
一盆一盆的血水從產房內端出來,陳帝焦慮地走來走去,而對於跪在那的王懈,他此時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接生婆已慌得不知所措,又是錯位,又是早產,她們縱使有百般經驗,可麵前的畢竟是當朝唯一的貴妃,又是權傾朝野的首輔大人晉候爺的愛女,她們現在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急得在那邊不停地走來走去搓著手,隻盼著太醫能早點過來。
這時宮城大門早已下鑰,又要派人去通知,又要趕過來,時間難免拖得久了些。
接生婆們個個大汗淋漓,雙手均是滿滿的血,可孩子的胎位卻始終沒有正過來。
晉貴妃那時高時低的痛呼聲,聲聲刺著人的耳膜……
好在時間過得並沒有太久,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周太醫終於拎著藥箱急急趕了過來,陳帝看到他進來,向他點了點頭,周太醫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帝微一行禮便入了內房。
周太醫前腳剛進入產房,後腳晉候爺和晉老夫人便趕了過來,晉候爺無聲的朝一位婢女點了點頭,那個婢女微一頷首後朝內房走去,心裏想著還好今天下大雨,那個昨天生下的男嬰才未能被送出宮去,此時正是時候。
“參見皇上!”
“晉卿!”陳帝看了一眼晉候爺,並未多說,聽著房內不斷傳出晉貴妃的痛喊聲,他直接朝內房走去。
“皇上!皇上,您不能進去,裏麵是娘娘在生產,產房內多有血腥,您進去不吉利!”婢女忙攔住欲進內房的陳帝。
陳帝狠狠地瞪了眼那個婢女,“放肆!朕乃堂堂天子,有何不吉利的!讓開!”
“皇上!”婢女還想攔住陳帝,可也不敢再伸手,隻得拿眼求助似地看著晉麒。
晉麒忙過來道:“皇上,產房內多有血汙。皇上你雖是天子,但也恐有汙皇上聖眼,還請皇上在外殿等候為好!”
“晉卿!朕與楚懷夫妻四年,你應該清楚朕與她之間的感情!朕與楚懷盼了多久才盼來這孩子,何況剛接生婆來報,愛妃她難產,已經整整半個多時辰了,胎位仍未正過來,朕實在不放心!”
“什麼,難產,怎麼會難產,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我的楚懷啊……”晉老夫人一聽晉貴妃難產,就慌了神,忙衝進了內房,陳帝一閃身便與晉老夫人一起進了產房,晉候爺忙去拉陳帝,卻隻拉到陳帝的一側衣角,被陳帝一扯,滑了個空,隻得呆呆得看著關上的產房門。
此時周太醫與兩位接生婆在裏麵忙碌著,周太醫雖在產房內,卻與晉妃隔著一道門簾,他一邊命接生婆將他拿來的一顆藥丸放入晉貴妃口中,一邊緊張地擦著額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