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再行賑災(1 / 2)

陳帝怔怔地看著漸行漸遠的惠王背景,英俊挺拔的五官緩緩擰起。

肖公公悄無聲息地來到陳帝身邊,亦緊盯著遠去的惠王背景。

陳帝仍看著遠方問身邊的肖公公道:“你有沒有發現,惠王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肖公公一直安靜地在承德殿裏,隻是未插話罷了,惠王與陳帝之間的對話他當在全都聽到了,他看了看遠去的惠王點了點頭道:“許是寧雅公主的死對王爺的打擊太大了吧。”

陳帝轉身看了眼肖公公道:“你也覺察出來了?”

肖公公點了點頭道:“惠王爺一直以來便不願涉足朝政,自從皇上您登基這十多年來以來,光老奴記得便不下五六次皇上您請他從政,但惠王爺總是笑著擺手說自己這一生隻想做個閑情富貴王爺,寄情山水,今後再覓一佳人,踏遍大陳國的山水河流。”

陳帝也點頭道:“沒錯,寧雅死後,朕有意讓他出任禁軍統領,他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此次出去一年多回來,竟會一口答應,實在令朕意外。”

肖公公輕歎一聲道:“想必惠王爺出去的這一年左右時間想通了許多事吧!畢竟當初若是惠王爺在朝中的話,寧雅公主也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害死了。”

陳帝道:“朕到現在也想不通,究竟那個丁順為何要置寧雅於死地,而且是如此殘忍的手段。”

肖公公道:“此事祁統領亦在查,但仍是毫無頭緒。”

陳帝問道:“那麼晉麒呢?他那邊查得如何了?”

肖公公輕聲道:“據從探子處得來的消息,晉侯爺命其子晉衝一直緊緊地盯著京城內一處有名的荷紅院裏的一個聾啞女子。不過,自從良王爺無端死於荷紅院之後,往昔紅極一時的妓院便凋零了,那個聾啞女子也再次流落街頭,晉衝見其毫無價值,便不再管她了。”

陳帝輕笑一聲道:“此女隻怕是那個主謀之人故意設的一個障眼法罷了。”

肖公公點頭道:“確有可能,除此之外,他們便再未發覺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了。而且此事過去了這麼長時間,當初所有的痕跡已經被磨平了,幕後之人必早已藏起鋒芒。”

陳帝苦笑一聲道:“說來朕亦覺得慚愧,朕還要感謝寧雅,若不是因為她,這滿宮之中的那麼多耳目又怎能如此之快地除去,還有這禁軍統領又怎麼可能會輪得到祁步君。隻是……隻是對於寧雅,朕真的覺得太可惜,惠王兄定是傷心透了,才會性情大變。”

肖公公輕歎一聲道:“可是不嗎,唉!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究竟是誰非要致她於死地呢!”

一時之時,承德殿裏安靜了下來。

雖然寧雅無端被害,但陳帝立即從中發現了此次是除去宮中大批耳目的絕好機會,於是他才會下令讓王懈不惜一切手段查出凶手。而王懈為了推掉自己責任,又怎肯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所以才會導致那時大批的太監和宮女被審,重刑之下,又有幾個人能完完全全毫發無損的從刑部大牢裏脫身。

陳帝在痛惜寧雅無端被害之時,也借機除掉了那些耳目以及這個如雷一般將宮中禁軍牢牢握在手中的王懈。

隻是令王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真正的凶手反而是自己的禁軍中人。

他那樣歇斯底裏的做法,不但將自己的仕途葬送,更是得罪了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宮中的大批耳目的晉麒。

所以最後在他下獄之後,他受勁折磨之時,才再無人願替他說話,才致自己這一生盡毀,苟延殘喘走上流放的不歸路。

肖公公輕聲道:“皇上,老奴收到消息,王懈在流放地被飛石砸中,已經死了。”

陳帝一驚道:“死了?”轉念一想又道:“是啊,他的手中握了晉麒那麼多的秘密,晉麒又怎麼可能真的放過他呢,這近一年的生命也是他東躲西藏得來的,但他終沒有次次都有那麼好心。”

肖公公道:“沒想到晉侯爺竟真的能下得去手,想當初王懈對他可是忠心耿耿啊!”

陳帝冷哼一聲道:“利益聯盟又怎能長久!”

陳帝又問道:“張元和祁老將軍他們可到蜀州了?”

肖公公忙道:“三日前已經到了。隻是今日的蜀州已無昔日之繁華了!”

陳帝望向承德殿外,此時,太陽已經西斜,一顆明亮緩緩升起。

蜀州原本是陳國最為富足的州府,可如今張元和祁雲山看到的卻是遍地的蕭條,街道兩旁或躺或臥的難民。

蜀州屬北邊極寒之地,此時雖然中原已步入初夏,但此時的蜀州卻仍是春寒倒灌,寒風蕭蕭,那些難民們卻是衣著單薄,偶爾可見啼哭的嬰孩和俯身痛哭的老者。

時有看到被燒毀的民房或被搶劫一空的店鋪……

張元為了早日到達災區,棄了轎子和祁雲山兩人各一匹馬,一路從京城策馬而來。見此情景,二人勒了韁繩,在街道上緩緩而行,誰也不說話,跟在後麵的五千餘眾士兵也是整齊劃一地行進,未見任何一人或低聲或高談地說句話,大家的心感同身受般都緊緊地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