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厲聲道:“夠了!都給我消停點!”
轉身對著自己的婢女沛煙道:“去,把老蔡叫來!”
片刻時間,蔡伯便過來了。
祁老夫人看著蔡伯道:“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拿到藥的時候,藥可曾打開過,在裏麵看到了什麼!你如實回答,如有半句虛言,我便將你趕出府去!”
老蔡恭謹道:“是,老夫人!春芳將藥給我的時候,確實是包的好好的,而且他們回春堂紮藥有獨特的手法,所以我也隻得拿剪刀去剪。當時,我與春芳二人均在場,沒想到,一打開就發現裏麵有四五顆麝香。”
春芳道:“劉小姐,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老夫人,就如蔡管家所說,他們回春堂紮藥的手法特殊,奴婢不可能把麝香放進去,然後再栽贓給她。”
祁老夫人看著這兩對主仆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好在茹芸沒喝,也沒出什麼事。劉姑娘,請回吧,我祁府不敢請有皇上禦賜金牌的回春堂小姐親自上門來為我祁家媳婦診脈了,以後但凡有任何需要尋醫問藥的事,自不敢再勞煩你們了!”
雲芷苦著臉哀求道:“老夫人,請您相信我,我不可能害少夫人,更不可能害步君哥的孩子!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沛煙,送客!”老夫人向頭扭向一邊,再不願多看一眼劉雲芷,不管她再怎麼好,如今隻有張茹芸是她的媳婦,也隻是她張茹芸懷了她祁家的孫兒。
劉雲芷淚如雨下,再多的辯解原來麵對再不願相信你的人的時候,是如此的蒼白無力,縱使有再多的事實,也會變得毫無意義,因為那個人不可能再去信你……
劉雲芷與翠芝二人從院子裏出來,翠芝小心地將手帕遞給雲芷,雲芷滿臉的淚水早已將絹帕打濕……
在門口,卻碰到了正好回府的祁步君,祁步君看到哭著淚人的劉雲芷,不知是出了何事,便一把拉住雲芷說道:“雲芷,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可劉雲芷隻在那哭,原本漸漸止住的淚水,在看到祁步君的那一刻,在聽到他說話的那一刻,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如決堤一般,隻把人的心都哭成了碎片……
祁步君再不去管是否有旁人,緊緊將劉雲芷抱在懷中,那些淚水將他的衣襟打濕,滲透進一層一層的綿布,直到肌膚,直到心口,那溫熱的淚水和著溫熱的胸膛,如同這世界上隻有彼此,再無任何羈絆……
許久……許久……
太陽已慢慢西斜,雲芷終於止住了哭,從祁步君的懷中離開,轉身離去,未說半句話……
“祁統領,您……您真該好好管管您的少夫人!”翠芝丟下這一句後,轉身去追雲芷。
祁步君看著走開的劉雲芷,欲追上去,卻被站在後麵的老夫人叫住……
“君兒,你站住,今天你哪也不許去,更不許去追她!今天如果不是春芳和老蔡,茹芸肚子裏的孩子就可能不保!那個劉雲芷看著麵相善良,卻沒想到如此狠毒!”
祁步君轉身看著滿麵怒色的祁老夫人道:“娘!你說什麼?雲芷她心地善良,怎麼會是您口中所說的狠毒之人了,您又不是不了解她!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祁老夫人冷哼道:“不是這樣的人!哼,那她給茹芸的安胎藥為何會出現麝香!你跟著她學過這麼長時間的醫,你應該清楚,麝香是什麼東西,孕婦誤食後會出現什麼後果!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你以前與她之間的種種我可以不管不問,但茹芸肚子裏的孩子,任是誰也不準傷它分毫!否則,你知道我的脾氣,斷不能容忍!”
祁步君看著祁老夫人這般誣陷劉雲芷,亦怒道:“娘,雲芷與她張茹芸二人,你還不了解嗎?孰是孰非,一清二楚!這件事除了她張茹芸自己外,誰會有這樣的心腸!雲芷善良單純,她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祁老夫人嗬道:“茹芸自己?你說她栽贓給她劉雲芷,君兒,你用腦子想想好不好,她比誰都緊張她肚子裏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這樣去做?你這是瘋魔了嗎?要不是蔡伯和春芳發現的早,那藥早就進茹芸肚子裏了!”
祁步君輕蔑道:“那她喝了嗎?可有將她肚子的孩子害死?”
祁老夫人緩了口氣道:“這倒沒有!春芳發現了,沒喝那藥。”
“可不是,沒喝,連母親也說她並沒有喝,她為了達到目的,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張茹芸做不出來的!”祁步君說到最後,如同咆哮般大喊。
祁老夫人怒嗬道:“你住口!張茹芸才是你的妻子,那個劉雲芷她什麼都不是!”
祁步君苦笑道:“是啊,多麼可笑啊,她張茹芸這樣的女人是我祁步君的妻子,而善良溫柔的劉雲芷卻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祁老夫人一巴掌扇在祁步君的臉上:“你給我好好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