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痕斑斑(2 / 2)

祁步君出去後,便把春芳叫回了房,讓春芳回去看著茹芸,他雖恨她,不願她懷自己的了孩子,但也不至於致她性命於不顧。

那些藥是他讓聞香閣的小二摻在芙蓉糕裏的,那個小二是祁步君在戰場上救回來的,對於他的救命之恩,他讓他所做的任何事,小二從未說過半句,也從不問為什麼。正因為這樣,小二在做的時候,雖有過猶豫,卻還是當著祁步君的麵將這些藥摻了進去。

春芳一來到房,便看到暈在門口的張茹芸,地上的血著實把她嚇了大跳,立即大聲喊來人將茹芸抬到床上,然後又打發人去請大夫過來。

“怎麼了……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到底怎麼了!”老夫人一聽茹芸出了事,在沛煙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走來,她本已脫衣睡下,忽然聽下人說茹芸滿身是血的暈倒在門口,慌得隻披了件外衣便過來了,被風一吹,難免人都哆嗦起來。

老夫人本已是快到花甲之年,體力已大不如前,再加上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驚慌,連腿也不聽使喚似地,越急越慢,幾次險些摔倒,若不是沛煙扶著,隻怕連著老夫人也要出意外。老夫人的雙手和雙腿都在不停地顫抖,當她看到屋內的那條觸目驚心的血印時,差點暈過去。

床上的茹芸靜靜地躺在那裏,雙眼緊緊地閉著,滿臉的淚痕和灰塵,蒼白的麵龐已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

大夫站起來,隻搖了搖頭,一句話未說,轉身去坐到桌邊拿上紙將方子開好:“血已止住,這貼藥給少夫人服用,每日兩次,需連續服用一個月。少夫人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你……你說什麼,大夫……你說什麼,什麼叫孩子以後還會有的!”老夫人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拿手去牢牢抓住大夫的手臂。

“老夫人,少夫人她……唉,那些藥吃得太多了,老夫無能救不回來,孩子已經沒了!”

“藥?什麼藥?大夫,什麼藥?”

“滑胎藥!”大夫說了這一句後,便搖搖頭,轉身離去。

“滑胎藥?怎麼會是滑胎藥?老蔡!”老夫人大聲地喊來老蔡。

“老夫人!”此時的老蔡低頭站在那裏,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包藥明明已經扔了的,怎麼還會有滑胎藥,他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他老蔡最為清楚,如今孩子沒了,老夫人會如何,他連想都不敢去想。

“為什麼還會有滑胎藥?那包藥你又給少夫人喝了?”老夫人犀利地眼神死死地盯著老蔡,似要從他的臉上得到答案一般。

“沒……那藥,小的怎麼還敢給少夫人喝,當時就……就扔了的。”

“扔了?去,把那包藥找來,找不到你自己好好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蔡伯嚇得滿頭大汗,他忙跑出去,並未多久,便拿來了那包丟在一邊的藥。

老夫人斜眼看了看蔡伯手中的藥,轉眼去看春芳,春芳看了看道:“老夫人,是這包藥,奴婢記得!”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深更半夜的!”祁老將軍因剛剛從蜀州回來,軍中已耽擱了不少要事,所以才致剛剛回府,一到府裏便看到慌亂的下人,忙跑了過來。

“回……回老爺,少夫人小產了,大夫說吃了滑胎藥。”下人們都嚇得不敢出聲,這個時候也隻有蔡伯才敢低聲說了句。

祁老將軍怒嗬道:“哪來的滑胎藥!說!”

滿屋的下人,沒一個人該吭聲,外麵刮起了風,呼呼呼地直響,卷起滿地花絮,屋內的燭火“劈菠”地跳躍了數下。

而此時,原本淅淅瀝瀝的雨盡在此時大了起來,嘩嘩的,更有一陣高過一陣的閃電和雷聲傳來。

“君兒人呢?發生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當父親的去哪了!”祁老將軍氣吼道。

蔡伯小聲回答道:“老爺,少爺剛出去了!”

“出去了,幹什麼去了!”祁老將軍因極度的氣憤,此時臉色鐵青。

蔡伯戰戰兢兢地說道:“老……老爺,今天晚上少爺……少爺讓廚房準備了一桌菜,端到房裏來和少夫人一起用。”

“他命人做了一桌子的菜?那些菜呢?”

春芳小聲答道:“回老爺,菜奴婢收拾了!奴婢來收拾碗筷的時候,還看到少爺扶小姐到床上休息的。”

祁老將軍緊緊地眼著春芳道:“你說什麼?是少爺扶少夫人到床上休息的?”

春芳亦低頭道:“是!”

“他什麼時候轉性的?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滿屋的下人無一人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