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內外的平靜日子總是最少的,不知不覺中,已近夏未,然則,夏日的暑氣卻還沒退去,除去早晚微涼了些,太陽仍是毒得很,白天人人都懶懶的不願多出門,隻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被這明晃晃的太陽曬化了去。
與此不同的便是那煙花之地,卻是極為熱鬧。
富家公子爺沒有官位在身,自在閑散得很,家裏有父母長輩們管著,很是拘束,而則其他地方卻又是暑熱難挨。而煙花之地的老鴇為了招攬生意,想出了各式各樣的招式,這大夏日已成了他們斂財重要時節。
廳堂內放滿了冰塊與各式水果,不但比外麵涼爽了許多,更有美人在側,台上香豔舞姿婀婀娜娜,引得喝彩聲連連。竟是裏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
為了招攬更多的生意,她們可是想盡了一切辦法,粉紅花瓣從天而降,引得眾人紛紛抬頭,隻見三樓上一位頭上蒙著細紗身穿淡綠色羅裙的女子如仙女下凡般打著妙曼的舞圈飛卷而下。
京城中閑富公子哥過半都在此處,從未見過此等別出心裁的舞蹈,竟都個個微張著嘴,癡癡地眼神隨著女子不斷的飛卷而下。
隻是片刻功夫,女子已來到眾人麵前,雖是蒙著麵紗,但單看她手攜羅裙的纖纖玉手細長溫婉,嬌柔腰肢纖細,隻盈盈一握而已,隱隱約約藏於細薄羅裙的那雙修長的玉腿早已把眾位公主撩撥得連吞了幾口口水,可見定是絕代佳人了。
那老鴇此時滿臉堆笑著看著各位公子爺,極像是看到了張張麵額巨大的銀票:“各位公子爺們,這位秦儀姑娘可是我們的頭牌姑娘,不是老身誇,前幾日才來的京城,那可是嘖嘖,有著仙柳之姿啊!為著這大熱的天,給各位公子爺解解暑,秦儀姑娘特意排練了數日。各位公子爺,誰要是出的錢多,秦儀姑娘自然就會好好侍奉哪位公子了。我們這位秦儀姑娘如今可還是處子之身呢,誰若出得起銀子,秦儀姑娘的初夜可就是您的了。”
聽聞如此絕綸的女子還是一個處子,頓時舞台之下一片躁動,甚至有幾位已將手中厚厚的一摞銀票紛紛要遞到那個媽媽手中。
“媽媽,我爹乃是戶部主事,這秦儀姑娘今天我帶走了!”
邊上另一位公子一把推開此人道:“周主事,也不過就小小一品小官而已,讓開,我爹乃是兵部侍郎,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依我看,周公主,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說罷一把將那周公子推開。
那周公子瘦高個子,雖自己爹官職確小一級,但當著眾人麵他如何拉得下臉上,二人吵得不可開交。
此時褚赫的遠房侄子褚可一步上前,就勢著手就要往那女子腰上攬去,姑娘細細弱弱,又是初到京城,這一舉之下,便有些失色,另一隻手便去扯那姑娘的麵紗。
晉麒正妻的外甥尤凱也是一個遊手好閑之人,這樣的地方如何還能少得了他呢,那尤凱如何肯依,一把就打落了欲放在女子腰間的手,用勁之大,褚可吃痛之下,已是鬆了手,尤凱更是趁機挽過姑娘的肩膀,將女子拉到自己身邊。
這樣一來,素日交好的兩位公子爺便大打出手,誰也不讓誰。
其餘眾人也被他們二人的這番打鬥吸引過去,要知道他們二人平日裏一直都是好得能穿一條褲子,打砸搶燒,無惡不作,誰人見了他們二人都躲得遠遠的。
今日難得一見他們二人反目成仇,個個都隻盯著他們二人了,如何還會去顧及那有傾國之姿的秦儀呢。
這邊打得火熱朝天,那邊那秦儀姑娘早已在媽媽的幫助下,趁著二人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偷偷離開。
秦儀在轉到屏風後麵離開之前,柔柔轉身,看了看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一絲輕微的妙曼之笑浮上她的眼稍,未多久,俏影早已消失。
“你隻不過是小小的吏部尚書的侄兒,而且你那叔父不過是個二品官員罷了,如何與當朝首輔大臣,一品國丈的晉侯爺相比,你與我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你有何資格來跟我搶女人!”尤凱人微胖,平日裏慵懶,又仗著有姨父撐腰,橫行霸道慣了,乍然之下,腿上、手上便被褚可打了幾拳,可又不肯認輸,於是便就此搬了自己的姨父出來。
褚可卻是生個五大三粗,頭腦簡單,人又比尤凱高了一個頭,根本沒把小個子的尤凱放在眼裏:“那又怎樣,你那姨父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還不是要依仗著我叔叔這樣的大臣,要不然,他還不是擔個首輔大臣的虛名而已,說穿了,什麼都不是!”
尤凱身上痛得很,又被這番羞辱,憤憤道:“你小子好不猖狂,連這樣的話也能說得出,我姨父乃是當朝首輔大臣,太後是他親妹妹,就是如今母儀天下的皇後也是我姨父的女兒,今後一旦生下皇子,便是未來的大陳國皇帝!而你們卻隻能世世代代為臣為仆!我勸你還是乖乖跪下,給本少爺磕個頭,認個錯!本少爺如果心情好了,自然也就放過你!”
人群在此時更是暴出一串的笑,更有甚者甚至起哄道:“褚可,你膽子也太大了,敢和首輔大人的外甥搶女人,還是乖乖跪下磕頭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