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聽了李全的話,雖有些疑惑,但看到晉麒的鎮定,也定了定神,隻想聽李全說下去:“生?怎麼還有可能會有生呢?三十幾條人命啊!不可能不可能的!”
晉麒嗬嗬一笑道:“何大人何不等李大人把話說完呢!”
何晨忙道:“哦!那還請李大人示下!”
李全壓低聲音道:“何大人,咱們同掌大陳國的律法,你大理寺也好,我刑部也罷,這麼幾年來,判了死罪,卻最後能逃出生天的,沒有兩個,也有三四個吧!吏部褚大人的遠侄褚可,原來的兵部向大人之子尚華……不知何大人可還曾記得?”
何晨隻覺得自己的中衣是濕了一遍又一遍,這些人確實是讓他們用別的死囚換了出去的,但他李全所指的二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由他何晨所做。雖李全麵上說刑部也有這樣的人,但李全是何等狡猾之人,說的這幾件全是出自他的大理寺,自己這幾年全副心思隻在巴結晉麒之上,竟沒想到,在他的背後,時時有著這麼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此話一出,何晨習慣性地四周看了幾眼。
李全輕笑道:“何大人不必心慌,此地乃是雅閣,今日我們所談之事,除了我們在場的三個人,絕不會有第四雙眼睛和耳朵看到、聽到!”
李全複又轉頭看著晉麒道:“首輔大人,您說呢!”
晉麒心裏早已冷笑了千百回:“今日李大人叫我們來,既然想到的是能從此中看到生,想來不僅僅是我與何大人的生,可還有令兄與令侄的生吧!”
李全爽朗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哈!首輔大人說笑了!大人您身為我大陳國的一品首輔,單就下官手中的這些東西,怎麼能撼動得了您的分毫呢!若不是家母以死相逼,下官也絕不可能出此下策,實是下官現在真的是無路可走,實不忍心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故才勞煩將二位大人約出來!也好讓我們一起商量一個萬全之策啊!”
晉麒冷然道:“李大人,這裏就我們三人,這雅閣又素來消息不通,李大人,想怎麼做不如明說!也好讓我與何大人好好考慮接下來的事方可!”
何晨看著此二人,連連點頭。
李全道:“晉侯爺,何大人,這牢中畏罪自殺這樣的事,下官想每年當中總會有那麼一兩起的吧!”
晉麒微微一笑道:“畏罪自殺?李大人,這畏罪自殺是有,但那可都是實實在在死的人,有多位仵作驗屍,且至於到底是派哪幾位仵作前來驗屍,都是臨時指定,你我又如何能瞞得過他們呢?令兄與令侄這二位,隻怕沒這麼簡單吧,你也知道,皇上一直盯著這個案子!”
李全卻擺擺手道:“當然要驗,必須要驗,不過麼,這‘死’麼自然有不同的‘死’法!如果能讓皇上親眼所見反倒是極好不過,何大人,您說呢?”
何晨隻聽得越來越多的汗往下淌,卻故作不知地說道:“不同的‘死’法,還……還要讓皇上親眼所見,李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這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區別,無非是死得痛苦不痛苦,能否留下全屍而已!下官實在不知李大人所指的意思。”
李全笑著看向何晨道:“唉!何大人,這人的死,可有真死與假死的區別!你手上有那麼好的東西,怎好瞞著晉侯爺呢?”
晉麒聽著二人這一唱一和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真死?假死?李大人,你開什麼玩笑呢,這死還能假死,不要說仵作驗屍了,就是我們平常人,隻需探探他的脈搏便可知他是否真死還是假死了,他能屏得住呼吸,卻屏不住這心跳脈搏吧!又如何能瞞得過日日與屍體打交道的仵作呢!”
“哈哈哈哈!”李全站起身來,爽朗一笑,何晨卻隻顧忙著擦拭著自己額頭的汗,李全走到何晨的身邊,兩手搭在何晨的肩上道:“首輔大人,這個嘛,自然要問何大人了,他手上可是有樣寶貝東西呢!”
何晨戰戰兢兢地道:“李……李大人說笑了,我能有什麼寶貝東西,首輔大人能不知道嗎?我何晨日常就好個酒,貪個杯,要說有什麼好酒什麼的,下官府裏確實有那麼幾壇,其……其他的真不知李大人在說什麼!”
“好好好!何大人!”李全複又坐下道:“下官可是聽我那侄兒說過,你那寶貝女兒無意透露過何大人手中有一味神藥,此藥服下後,人如中了劇毒一般,能讓人假死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便會醒來。在假死期間,其心跳、呼吸、脈搏均十分微弱!就是專業的仵作也絕對檢驗不出真假來!而且,我這侄媳婦不也正是以這兩樣東西交換了你們手中他的休書一封嗎?”
何晨嘴角微微抽搐,他是有對自己女兒說過,也讓何潔英稍稍在李昌麵前透露點,好將那封休書先騙到手。但終究是怎麼樣的東西,卻沒有幾個人知道,何況那時李昌如此心急,隻要知道有這樣東西,便毫不猶豫的把休書給了何潔英,那何潔英一拿到休書之後,立馬收拾了東西回了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