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肖公公尖聲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梁啟出列道:“皇上,昨日微臣去了一趟天牢,那李全與何晨等人仍嚷嚷著要見皇上!微臣已將紙筆給了讓他們,讓他們早日寫下自己的罪狀,隻是那李全說,他所要說的事情,事關重大,請求麵見皇上!”
陳帝冷冷一笑道:“他見朕想要說什麼,就寫下來,等朕看過之後,自會定奪!”
梁啟回道:“是!微臣等下朝之後便會立即將皇上的話傳達給李全與何晨等人!”
不經意間,陳帝已是注意到了晉麒微微遞給吏部尚書褚赫的眼神。
褚赫立即出列道:“皇上,微臣有事奏!”
陳帝道:“講!但若是替李全與何晨等人講情,朕勸你就不必開口了!春決之時,朕必會召告天下,殺了此等惡劣的四人!”
褚赫忙道:“回皇上,微臣絕不會對如此草菅人命的惡人說情!微臣是請求皇上對他們四人斬立決!李全等人實是枉顧我大陳國律法,此等行為實在是罪不容赦!而何晨卻助紂為虐,實在是有負皇恩。李昌父子更是罪大惡極,微臣以為,此四人當判斬立決!隻有這樣,才能上可對得起皇恩浩蕩,下對得起黎明百姓!”
陳帝道:“哦?斬立決?現在離冬至大祭祀還有十餘天時間,冬至之後不幾天就是春節,春節期間不可見血,如此自然要等到春決!判他們四人斬立決是否太過倉促?”
褚赫回道:“皇上,李全與何晨等人枉顧我大陳國法,何況幽州大火發生至今已過去了兩年多,幽州百姓天天盼望的就是將惡人早日繩之以法!可若是還要等到春決,那就是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我們能等得,可幽州的百姓們等不得啊!況且此案如此明了,殺了他們再整理卷宗也無不可!”
兵部尚書邱誌生道:“啟奏皇上,微臣一個月前曾去過一次幽州,發現那次在大火中受傷的百姓如今生活過得極是艱難,而李昌當時所說的什麼變賣家財撫慰受傷百姓一事純悉子虛烏有!那些家人失了重勞力,又兼受傷,許多人不得不拋妻棄子乞討!境況極是淒慘,故微臣也請求給幽州百姓是一個交代,將李昌父子及李全等人斬立決!”
大理寺丞王崇海道:“皇上,微臣也附和!微臣以為他們幾人不斬立決不足於平民憤,不斬立決不足於正國綱!”
褚赫又道:“現如今李全與何晨二人盡敢以假死來蒙蔽皇上,企圖救出其父子二人,實在是罪大惡極。更是因皇上聖明,梁大人與陳大人的足智多謀,才免於此事的發生。故而微臣以為,當判此四人斬立決!”
“臣等附議!”一時之間,竟有幾十餘位臣子站出來,紛紛支持,隻是在這幾十位大臣中,卻獨獨沒有晉麒!
陳帝不禁多看了幾看晉麒,隻見對方微低著頭,雙手如往常一樣放在前襟,並不說話。陳帝微微一笑,“想必,晉卿定是同意的,若是沒有晉卿,朕定會被那日李昌等人的假死蒙混過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剛還喧囂的早朝,此時突然鴉雀無聲,縱人紛紛看向此時巋然如山般站在前麵的晉侯爺。因為他們再清楚不過,李全、何晨與晉侯爺之間原本是如何的利益相關!
晉麒如何能不明白,陳帝這番的說詞,是要讓一直倒向他的眾臣生出搖擺之心。當然,他亦明白,他能籠絡這縱多人聽命於自己,不單單是利益的驅使,更是因為他手中牢牢抓住著每個人的七寸,何況除掉了李全,還有李全為他奉上的大禮。
晉麒微微一道:“回皇上,老臣雖與李全同年及第,受教於同一恩師,然其所做之事卻是有違人性常理!老臣曾多次勸解他們,讓他們到皇上麵前稟明情況,不要狂圖踐踏律法設法相救李昌父子!但他們二人卻無論如何不聽,老臣也是沒有其他辦法,才向聖上稟明!實為痛心之舉!”
此番話,說得不輕不重,多少緩和了此時緊張的氣氛,晉麒一個眼色遞過去。
褚赫立即雙手遞上一本奏章道:“皇上,此奏章為微臣等十幾位大人聯名所寫,昨日時朝之時,我們得知李全、何晨等人竟是如此膽大妄為,實在是可惡之極。何況,平日裏,李全與李昌及何晨三人飛揚跋扈,強占良田,欺壓百姓,百姓中人早就怨聲載道!此等人不立殺,不足於平民憤!臣懇請皇上為百姓做主!為幽州死難的災民做主!判他們四人斬立決!”
文武百官均跪下三呼:“請皇上為百姓做主!為幽州死難的災民做主!判他們四人斬立決!”
陳帝冷冷地望著下麵黑壓壓跪了幾排的人,他們當中,不知有多少是真心為百姓請命,又究竟有多少是為了自己而急急想殺人滅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