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步君的臉色變得亦發的難看,“娘您說的那個女子是茹芸,是嗎?”
祁老夫人點點頭道:“對,是她!茹芸在張府的時候,有父母祖母的痛愛,日日嗬護在手心裏,張大人對她更是百依百順。可當他知道了茹芸對你的心思之後,便斷然拒絕,他告訴茹芸,現今你在皇上眼中的地位早已不一樣。但,茹芸她是深愛著你的呀,君兒你可知?”
祁步君終於低下頭去,他從不知那個再不理會自己的女子竟對自己愛得如此深切。
祁老夫人又道:“所以,茹芸便去求自己的母親和祖母,那個時候,那些大官貴人的夫人們帶著自己的小姐來我們祁府,你可還記得?”
祁步君喃喃點頭道:“是,孩兒記得,可孩兒那時心中隻有雲芷。”
“所以,其他任何女子都入不了你的眼!”
祁老夫人輕輕而歎道:“在那些達官貴夫人之中,就有茹芸和她的祖母。是娘和她祖母共同寫了一封密信,交到皇上手中,所以皇上才給你們二人下的旨啊!茹芸的祖母是一品誥命夫人,娘身上也有二品誥命在身,皇上又怎會不答應。”
竟有兩行淚從祁步君的臉上滑落,“娘,您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孩兒?這些事情您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
祁老夫人哽咽道:“不是娘要瞞你,而是看著你與茹芸二人這樣,娘怕把這些話說出來,你會更加加深對茹芸的厭惡。可是,今日不一樣了,娘不可以為了她茹芸一個人,就要將咱們祁府斷送啊!”
“娘,您竟然早就知道這事,可娘您現在卻要讓孩兒再去迎娶雲芷,我……我又怎對得起茹芸,對得起雲芷啊!”
“君兒!劉姑娘今年幾歲了?二十一了!一個女子能有幾個二十一啊!她為何到現在還不嫁,你有沒有想過?”
祁步君再次低下頭去,他與茹芸成婚已有三年了,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要忘記一個人已是足夠,可這幾年中,踏入回春堂有意無意要給雲芷提親的不計其數。
“不!娘!可……可我怎麼可能讓她委身於妾室啊!我……已有太多地方對不起她了,她們二人,我終要辜負……”
祁老夫人深深歎了口氣道:“你是娘的孩子,我又豈能不知,所以……你放心吧,茹芸已經答應,以平妻的身份迎娶她過門!”
祁步君疑惑地看著祁老夫人道:“怎麼會?她……真的同意了?”
祁老夫人點點頭道:“同意了!隻是,以後,你要對她好點啊!”
祁步君卻突然道:“不,不行!娘,我不會娶她過門的,您讓孩兒今後如何麵對她,如何麵對茹芸?”
話都已說過到這個份上,祁步君的執拗在此時顯然已惹惱了祁老地人,她突然提高聲音道:“君兒!你到底想要怎樣啊!娘知道,你心裏有劉姑娘,娘同意了讓你娶她過門!你不願她低於茹芸之下,娘也同意了,讓她做你的平妻,與茹芸一起侍奉於你!而且茹芸也同意了,甚至自己親自進宮去向太後和皇上說明,現在就連太後和皇上也同意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究意還要什麼!”
祁步君直視著祁老夫人道:“娘,您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您不就是想要祁府綿延香火嗎?那麼,隨便納個妾也能為您生下孫子,您為何還要這麼做,還要這麼逼我!”
祁老夫人揚手一巴掌扇到祁步君的臉上,大聲道:“因為我不想看到有第二個張茹芸出現,你明白嗎!茹芸都能想得明白,你為何不行!”說罷,已是劇烈地咳嗽起來。
祁步君忙扶著祁老夫人,卻被她一把推開:“你若心裏還有我這個娘,今天,你就當著列祖列宗的麵起誓,娶劉雲芷為妻,為祁家誕育子嗣,今後讓她們二人好好侍奉於你!再不可以發生以前那樣的事!”
祁步君失聲喊道:“娘!”
祁老夫人因大聲而漲紅了臉:“跪下!你若做不到,我今天便一頭撞死在這裏,也省得日後無顏再見這祁家的列祖列宗了!”
祁步君此時也提高了聲音:“娘,您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了好嗎?”
祁老夫人一拳一拳地擊打在祁步君的肩上:“君兒,是你在逼娘好嗎?你已經二十五了,二十五了啊!我年輕的時候,你與你父親二人長年在外,我是過得有多艱辛,多苦多累你可知道嗎?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你明白不明白啊!年輕時過了種種艱苦,這臨老了,你還要這般不讓娘如願嗎?”
“娘……”
“而且太後已經同意,會派人去回春堂,難道你敢抗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