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茹芸的力氣快要耗盡之時,祁步君帶著周太醫來了。
“周太醫來了,小姐,少將軍把周太醫請來了!”是春芳急切的聲音。
有絲絲淡淡地笑浮上茹芸的臉梢,夫君,我終於等來了你,等來了你來救我母子一命。
周太醫不愧是太醫院的院判,不愧是醫學的翹首,茹芸隻服了周太醫帶來的藥丸不到一刻鍾,周身便有了力氣,接生婆又根據周太醫的按摩手法終於將胎位正了過來,未過半個時辰,孩子終於平安降生。
當聽到孩子哄亮的哭聲時,當聽到接生婆喜報生下男孩,母子平安時,祁步君如同周身被抽去力氣一般,跌坐在地板上,臉上終於安心的笑和著汗水與泥土,隻將周邊的幾個仆人和婢女逗得亦大笑起來。
祁老夫人開心得不知所措,急急地奔進房內,看著乳娘手中抱著的嬰孩,一個勁地嘮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孩子總算平安生下來了,平安生下來了。跟君兒小時候真的長得一模一樣,那眼睛,那鼻子,像極了君兒。”
雲芷忙道:“婆婆,要不咱們出去吧,姐姐累壞了,讓她好好休息,孩子讓乳娘抱下去喂奶吧!”
祁老夫人這才反映過來,自己對孫兒的急盼與關心,遠高於那個為祁府誕育子嗣的女子。
春芳見二人出去,隻恨得有些牙癢癢,嘟囔著小聲說道:“什麼嘛,我家小姐剛生死關頭給他們祁家生下孩子,她倒好,盡知道孩子,一點也不關心關心我家小姐的安危。還沒怎麼著了,就說要保孩子,實在過份!”
其中一個接生婆小聲說道:“姑娘快別說了,讓你家娘子好好歇歇吧!唉,老生也算接生過許多孩子了,孕婦還在生產的時候就說這樣的話,可是從未見過啊。”
虛弱如茹芸,用盡了周身的力氣之後,已沉沉暈睡過去,好在無論是剛祁老夫人進來,還是春芳與接生婆的小聲嘀咕,她雖隱約聽到,卻已沒有太多的力氣去想。
祁步君對周太醫能救下茹芸母子二人千恩萬謝,並且由於茹芸的太過虛弱,又懇請周太醫幫著調理她的身。畢竟是醫學界的翹首,茹芸的身子慢慢複元。終於在三個月後,茹芸臉上因產子而失去的血色也漸漸的回來了。
隻是那孩子卻因在娘胎裏帶著病氣的原因,有些體弱,那藥混著乳娘的乳汁,不斷地灌進小小的人兒口中。
然,就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天,祁步君再次遭遇到了胡令雲對他的刺殺。
大傷病愈的胡令雲此次拚盡全力,憤怒的情緒完全毫無保留地顯現在他的臉上。
二人在京城的鬧市區大戰了幾百個回合,甚至祁步君有意退讓,劍也未出鞘,但胡令雲似乎一點也不肯放過,直將祁步君逼得退無可退。
“胡令雲,我已步步退讓,你不要再咄咄相逼,否則我手中的劍也不是飲血的!”
“祁步君,你殺我父親,我與你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上次殺你不得,今日我就算拚了自己這條命也定要將你碎屍萬斷!”
胡令雲大吼一聲,雙手握刀,咆哮著向祁步君全力砍去。
祁步君後退一步,雙手提起未出鞘的劍,全力迎上那一刀。
砰的一聲將雙方震了開來,胡令雲不做片刻停留,手中刀又是緊逼一步,此刻胡令雲的刀已抵在祁步君的劍鞘上,靠近他時輕聲說道:“此次你必須真正的重傷我,他晉麒已經起了疑心,我們不能功虧一簣。”
“我豈能對不起老胡大人!”
“我個人安危事小,國家社稷為大!而且你祁步君的功力你還做不到重傷我卻殺不掉我嗎!”
祁步君猛地抽出劍,一刀一劍在這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顯得更是寒意深深。
隻是,此刻無論是胡令雲也好,祁步君也罷都十分清楚,那隱於黑暗中的一雙眼睛此刻正緊緊地盯著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
刀劍相搏所擊打出來的火花四濺,祁步君開始從原來的被守轉為主攻。
二人所戰之處,街上地石摒裂,四周或攤子翻倒,或桌椅倒榻,甚至連屋簷上的積雪在他們強大的氣場之下也紛紛掉落在地,砰砰之聲將原本攤販們清掃的地麵又積起層層積雪來。
而此刻打鬥的二人已全然不顧,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之中。
此刻二人均聽到了從遠而來幾百人的隊伍在向他們所在之處逼近,胡令雲與祁步君夫人明白,定是衛統府的人來了,他們大戰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要引來衛統府,如果能讓李致親眼看到,再好不過。
隻片刻功夫,李致已帶著幾百人將他們二人團團圍住。
“祁統領、胡將軍,此地乃是京城,天之腳下,絕不能讓你們在此打鬥,速速停止,否則本將軍必將稟報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