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貴妃怒斥(1 / 2)

婉貴妃將手中的一支玉笛舉到晉麒的眼前,“你可還記得這支笛子?”

晉麒愕然地盯著那支玉笛,“你父親從不離手的笛子,怎麼會在你手上!”

“沒錯,這支笛子,我父親永遠戴在身邊,他與我母親是何等的相愛!我日日可以聽到他們笛琴相奏,那麼溫暖,那麼幸福,仿佛整個世界隻餘下他們彼此。是你!是你,是你殺了我父親!是你讓我母親生不如死,最後懸梁自盡,是你!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毀了這所有的一切!”

隨著婉貴妃一步步地走進,晉麒踉蹌得步步後退,他頹然無力地放下所有警械,臉上有混濁的淚流下,“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親手下毒,毒死了你父親,我的親弟弟!也是我逼得你母親懸梁自盡,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啊!”

臉上的淚如決堤的水壩一般,再收不住,婉貴妃痛哭出聲,“真的是你,是你啊!你殺了我父親,逼死了我母親,那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是你的手足啊!你怎麼能如此狠心,下得下去手啊!”

“是我鬼迷了心竅,是我糊塗了心誌!這十幾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我,我夜夜不能安睡,你父親當時死的時候的模樣每晚我都能夢到,他們滿臉滿身的血,不斷地折磨著我。”

“原來你也會做惡夢,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嗬,嗬嗬,可笑,這可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那是我的親兄弟啊,我親手殺了他。”晉麒突然猛地抬頭,“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淚水終於止不住地落了下來,“什麼時候!嗬!嗬嗬!四年了,整整四年了!若不是紫香的父母,也許我老死都會以為,我父母親是得急病而死!我日日做惡夢,夢見父母雙親臨死前那淒慘的樣子,他們滿臉的鮮血,我生不如死,那種仇恨早已讓我活得千般煎熬!”

“果然如此,紫香的父母根本就沒有死,可是我查遍了所有地方,根本找不到他們,這麼多年了,他們究竟藏在了哪裏?”

“你到現在還在這麼說,你根本就是執迷不悟,所以你剛才所說的話,根本不是內疚,根本沒有在自責,而是你的害怕,是因為紫香父母活著,你害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你更害怕晉氏祖宗對你恨之入骨!所以你才要讓府裏的下人每日不能廟堂斷了香火,你這隻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贖罪罷了!”

紫香扶著婉貴妃道:“小姐,他早就沒有心了,又怎麼會自責呢!”

“嗬嗬!嗬嗬!你都已經知道了,現在我落在了你們的手中,要殺要剮,但憑處置!老夫這一生什麼樣的榮華富貴沒有享過。”

婉貴妃放開紫香扶著她的手走到晉麒麵前道:“殺了你!哼!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你讓我,讓皇上,讓後宮諸人,讓整個朝廷內外,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我恨你,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恨不得將你五馬分屍!可是不,我偏不,我要看你受盡千萬折磨,萬般痛苦,我要讓你嚐嚐這世上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你呢,你與皇後,你們永遠也不滿足,你們不但奪走了我的兒子,現在更想弑君奪位!你們好狠,好狠啊!”

晉麒猛得抬起原本低垂下去的下額,眼中的凶光如廳內灼灼的碳火一般,“呲呲”地冒著森冷的寒氣,“是你!原來是你,你早已知道自己父母因我而死,所以才讓邱誌生來接近我!”

婉貴妃用衣袖狠狠地擦拭掉臉上的淚大,對晉麒大吼道:“沒錯!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我恨不得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嗬,嗬嗬,你太自以為是了,你太高高在上了,從來都看不到別人,你甚至為了達到控製他人的目的,不惜拿他們的家人來要挾,你根本就是逆天而行!晉麒狗賊,你終於有今天!”

“好好!很好!我晉麒一生,殺人無數,到頭來,竟然敗在自己親侄女兒的手中!”說罷,立即轉身,從身邊的侍衛手中抽出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將刀深深地刺入婉貴妃的胸口。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甚至有一時的不知所措。

那刀是何等的鋒利,鮮血將婉貴妃的一身淡粉色宮衣瞬間染成了血紅,陳帝一步上前,立即抱住將要無力倒下去的婉貴妃,“小慧,小慧,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就算是陳帝扶著她,可她仍無力地倒了下去,抬起的一隻手指著仍是一臉凶相的晉麒,“你……你……你好狠……好狠!”

“周太醫,快!”陳帝大吼。

眾人此時方如夢初醒一般,周太醫急急奔到婉貴妃身前,然而那刀準準地對著她的心髒直插進去,竟是連半分救她的希望也沒有。

周太醫無奈地朝陳帝搖了搖頭。

後麵的侍衛早已將晉麒牢牢控製住!

鮮血在不斷地從婉貴妃的嘴裏噴出,陳帝緊緊地抱著她,一把一把地將湧出的血拭去,可除了自己手上沾滿的血外,他根本怎麼擦都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