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接風宮宴(1 / 2)

在銀票事件的第二日,祁步君已奉旨帶領兩萬祁家軍離京,前往西域邊境與袁建平的八萬大軍彙合。

祁步君此去之時,雲芷親手將自己送與他的劍掛在了他的腰上。

可,茹芸卻並沒有出府,甚至連自己的院門也未出。

那個要離去的,走與不走,在與不在,於她而言,根本毫無關係。

茹芸的病纏纏綿綿,竟是過去了大半個月也未見好轉。

當春日的陽光再次灑落在院子,透過紗窗折射進來的時候,茹芸終於能起身了。春芳扶她到院子裏,她獨一人單單地坐於院中,有時會是整整一個半日不說一句話。當小兒祁青過來時,她才會有一絲絲的氣息,憐愛地抱一會兒幼子。

可,就是這般的時間也是不多的,隨著日子的越來越長,祁老夫人漸漸地對她有些不滿,“誰家的父母能長生不老的,到了一定的年紀,父母總要老去死去,何必這般矯情!這麼長時間了,也早該過去了。如今還要這麼無端端地要將這些悲傷的情緒傳染給小孩子,那才是真的罪過了!”

祁老夫人有時甚至私下裏囑咐乳母,不準將青兒帶到茹芸身邊,以免她身上的病氣或是悲傷的情緒傳染給孩子。

而當祁老夫人得知那日銀票失竊一事後,更是極少讓乳母將孩子帶到她的身邊。

茹芸的日子便是這般的無聲無息地過著。

她與雲芷之間的裂縫也在這無聲無息中日漸慢慢擴大。

五天之後,文誌禎算好時辰,在郊外揭去那張帶在臉上十數天的易容麵具之後,往皇宮方向疾馳而去。

當一身戎裝風塵仆仆的文誌禎以自己真實的身份一進入京城之後,街道兩旁歡迎的人群早已等候在此。

文誌禎放慢速度,與兩旁的百姓熱情地打著招呼。

他要回京的消息,早在五天前,祁步君離開之時,便已在街頭巷尾傳開。

很快文誌禎在京城受到熱待的消息便徑直傳到了皇宮哈賽爾的耳中。

哈賽爾冷冷一笑,並未多說什麼,從哈賽爾那陰冷的笑意中,肖公公與小印子二人均覺察出了其中的深意。

隻是小印子的麵上掛起了笑,而肖公公的心下卻是越來越沉。

是日,哈賽爾在宮中設宴為文誌禎接風。

哈賽爾舉起酒杯大聲道:“文清王,現三國聯盟一致對我大陳用兵,朕雖說過,讓寧豐做為你的封地,讓你留守寧豐,但現外敵來犯,舉國危機,你身為文家子孫,朕不得不下旨讓你回京領軍作戰。”

文誌禎微微一笑,對哈賽爾的這番說辭心下早已知其真意,他先說三國來犯,接著又搬出他身為文家子孫之說,根本就是在逼他,雖是逼他,卻是他自己所求。

如此一來,他不但要遠離京城,上一線與敵軍作戰,更是遠離了那個皇位,而將在外,尤其在前線,發生種種危機更是他哈賽爾所不及。就算是他客死他鄉,也是因為自己作戰指揮能力不當所致,如此一箭雙雕之計,他又豈會不知。

隻是,正如哈賽爾所說的那樣,自己身為文家子孫,大陳的土地容不得敵軍的鐵騎踩踏,大陳的百姓生命更容不得敵軍刀劍相向。

文誌禎舉起酒杯道:“正如皇兄所說,我是文家子孫,外敵來犯,擊退敵軍當義不容辭。”

哈賽爾仰首飲盡杯中酒道:“隻是文清王以前都是紙上談兵,這兵書看得再多,學得再好,沒有真正實踐過終歸是空談。現大陳上下缺乏良將,而你即作為親王,便有不可替代的責任。現要你真正帶兵打杖,各種變數眾多,還請文清王多多保重才是。”

文誌禎微微一笑,沒想到哈賽爾竟是如此按捺不住之人,這話說出來無非是告訴他人,對於大戰的勝負他根本不關心,他最關心的是你文誌禎會不會身死他鄉,若是如此,也皆因你自己沒有那個領兵打杖的能力罷了。

文誌禎道:“還請皇兄放心,我以前雖是紙上談兵,但好在軍中副將兼是身經百戰之人,他們個個勇猛,定會將西域小國擊退出我大陳。”

文誌禎微微停頓片刻後看向哈賽爾道:“何況父皇在做太子的時候就是一代大將,父皇將我大陳的疆域縱橫拓深無數。尤其在對苗國的作戰上,數次力克苗國大軍,令苗人聞風喪膽,就算苗國大將軍人稱毒蛇的哈賽達也曾幾次敗於父皇之手,險些命喪父皇之手。我既像極了父皇,想必這領軍作戰方麵天賦也絕不會弱,所以還請皇兄放心。”

文誌禎緊緊地眼親睹哈賽爾的臉,卻根本未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異樣來,哈賽爾哈哈一笑後,手中筷子挾起放於麵前的西湖醋魚放入嘴中。

文誌禎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那人將魚放入嘴裏,慢慢咀嚼,最後吞入肚中。

文誌禎道:“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皇兄還是如此熱忠於西湖醋魚,似乎永遠也吃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