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誌禎頓感疑惑,想了想後搖頭道:“不可,我方十萬大軍日夜兼程趕赴昌州城,已是十分疲憊了。而今日胡軍的那幾千先鋒剛一見我軍抵達,便立即放棄撤退,可見其中有詐。看來他們今日進攻昌州城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攻破昌州城,而是要引我軍疲憊作戰。所以,”
文誌禎看著沈夢昌立即堅定道:“本王斷定在他們的前方必有重大埋伏在等著我們,此時不宜追擊!”
沈夢昌麵色一變立即跪下道:“是微臣考慮不周,若不是王爺深謀遠慮,今日微臣定會犯下大錯,還請王爺責罰。”
文誌禎拉起沈夢昌道:“看著前方幾個城池陸續落入胡人之手,城中百姓生靈塗炭,死傷無數,你心急如焚,本王又豈會怪罪於你。若是失守的那三個城池中的將士也能如你等一般,我大陳又豈會被胡人侵占寸土。”
文誌禎拍了拍沈夢昌的肩膀道:“我已命人前去前方查看,不用多久便可以知曉結果。”
沈夢昌這才釋然。
二人來到泥沙地圖麵前。
文誌禎的雙眼在周邊的幾個城池一一看去。
沈夢昌道:“王爺是否看出有什麼問題?”
文誌禎指著麵前的沙盤地圖道:“沈將軍請看,昌州位於此處,而已經被胡人奪去的毫州、遠州及青州這三個城池,毫州處於昌州的西北方向,遠州處於正北方,青州處於昌州的東北方向,這三個已經被胡人奪去的城池雖然與昌州仍有一定的距離,但卻形成一個三角帶,正好將昌州圍入其中。而且,你看,這幾個地方多山丘,很容易讓大軍埋伏在此。”
沈夢昌麵色一變,立即來到文誌禎的麵前,細細看過,果如文誌禎所說一般,而原先,自己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
文誌禎道:“就因為這三個地方與昌州相隔有些距離,所以沈將軍才會沒有想到這一點,但胡軍的統帥必然已經意識到了這點。否則,他們奪去的那三個城池之後為何不立即進攻昌州,而且這三個城池本就貧瘠,但昌州富足,若想靠這三個城池補給,隻怕他們深入大陳的十萬大軍遠遠不夠。”
沈夢昌道:“所以今天當胡軍的統帥阿米爾樂得知王爺大軍即將抵達便派出五千胡軍對昌州佯攻。”
文誌禎點頭道:“沒錯,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要將整個中原吞並,而要吞並中原,打開昌州等四城極為重要,因為這四個城池是我大陳的門戶,打開了這個門戶,胡人的大軍可以長驅直入。既然他們已經攻下另外三城,為何會獨獨停歇這麼長時間。”
沈夢昌此時才恍然大悟道:“阿米爾樂要用最少的代價將王爺您的大軍擊潰!”
文誌禎微笑道:“阿米爾樂必然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他更清楚,我從未帶兵打過杖,所以他今日才會派出五千先鋒大肆對昌州進攻。而且阿米爾樂此人,我早作過了解,他並非窮凶極惡之人,可他一攻下毫州、遠州及青州這三城之後,便下令立即屠城,城中鮮血橫流,屍橫遍野,他的目的是什麼?”
沈夢昌道:“他的目的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極大的憤怒!”
文誌禎微微一笑道:“沒錯!人往往在過於激動的情況下極難做出理智的判斷,何況是如此大仇!所以,今日他那五千先鋒根本就是為了引我等上勾,更重要的目是的要引我軍疲憊作戰,他想要一戰擊潰我十萬大軍。一旦本王手中的十萬大軍被擊敗,那我大陳便再也派不出別外十萬大軍來對付他。”
沈夢昌點頭。
文誌禎道:“阿米爾樂此人極擅長排兵布陣,作戰指揮能力一流。否則,他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易便將毫州、遠州及青州這三個城池在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內便全數拿下!毫州、遠州及青州雖然貧瘠,但軍隊實力不容小覷。”
沈夢昌點頭道:“王爺,近兩年以來,胡族連年災荒,所以他們的補給定然跟不上。”
文誌禎道:“沒錯,而且胡族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以放牧為生,由於連年的災荒,他們的草地已是十分貧瘠,無論是戰馬還是民眾均過著十分艱苦的日子。所以,此次,苗國一提議四國聯盟,他們便是頭一個響應,因為他們迫切需要中原肥沃的土地來供給他們資源。”
沈夢昌道:“突厥一早就已對大陳用兵,苗軍提出四國聯盟,相當於給了他們一個有力的後盾,所以突厥欣然同意,這個微臣能理解。但西域卻是為何呢?他們前幾年還提出與大陳結盟,將寧雅公主嫁於惠王,哦就是現在的皇上。”
文誌禎突然腦中一亮,寧雅的死至今仍是一個迷,難道這根本就是哈賽爾的陰謀?
文誌禎想道哈賽爾想必十分了解西域王對寧雅這個唯一女兒的寵愛,他又會易容之術,將自己手下的高手易容成殺害寧雅的凶手丁順的樣子對他來說易如反掌,所以他才會讓凶手在皇宮中對寧雅下手,他目的就是為了引起大陳與西域之間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