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退回到承德殿裏麵的計劃也被祁家軍不斷射來的箭給打亂,原來五千餘名入宮的祁家軍個個都是祁步君早已挑選好的遠程射擊高手,他們分批合作,整個五千人的隊伍如兩條遊龍一樣極速拉開,迅速將這三千多侍衛包圍在了其中。可被圍困的侍衛們手中的箭卻早在剛剛向身穿黑衣的月牙組織射擊的時候已經消耗殆盡,除非近距離搏殺,他們還有可能取勝,現在百餘步外麵的祁家君密密麻麻的箭射來,這些侍衛還如何能低檔得住。
圍在他們四周的五千餘祁家軍弓箭手,在祁步君指揮下,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們,伴隨著每一步向前,手中的箭同時射出,根本毫無空隙。
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而已,那些禁軍侍衛如同剛剛被他們射殺的黑衣人一般,倒在了地上,胸口的窟窿仍咕咕地往外冒著血。
三千餘禁軍侍衛到此刻隻餘下不過四五百而已,祁步君大吼一聲道:“殺!”
此刻的情形仿如剛剛那些侍衛將身著夜行衣的月牙組織眾人擊殺一樣,隻不過劇情卻發生了戲劇性的逆轉,剛剛還激情澎湃般擊殺他人的侍衛頃刻間便成了被他人宰割的對象。麵對祁家軍用戟劍擊殺而來的氣勢,他們毫無招架能力,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胸膛和脖子伸到對方刀劍之下。
“殺,想要活命就拿起自己手中的刀劍,去殺!一顆人頭十輛銀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赫毫裏的臉上早已被噴身而出的鮮血糊了整臉,有幾滴血甚至還模糊了雙眼,可麵對越來越多的祁家軍,他根本來不及去抹一把。
然而,無論他和高安瓊二人怎麼使出渾身力氣,卻根本說服不動心念俱滅的眾人。
滿身是血的赫毫裏和高安瓊已分不清他身上的血是來自衝殺過來擊殺他們的祁家軍的血,還是自己身上流淌下來的血,或許也有可能是那些倒在地上的侍衛們的血,已經無關緊要了,隻是在銀白色月光的照射下,那身上的血竟也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此刻一千餘月牙組織的黑衣人加上三千餘名禁軍侍衛片刻隻剩下赫毫裏和高安瓊二人。
五千餘名祁家軍彎弓搭箭在祁步君的帶領下將他們二人團團圍在了中間。
手中的刀已沒有舉起的必要,隻要他們微微有點動作,自己便立即會變成刺蝟。
祁步君手持利劍指著他們二人冷冷道:“你們把惠王關在哪裏了,若能老實交代,興許還能留你們一具全屍!”
赫毫裏從嘴裏吐出一口血水,哼道:“休想!”
手起刀落,就在赫毫裏和高安瓊二人準備舉刀自殺之前,祁步君手中的劍毫不客氣的劈向了他們二人的脖子。
“呲”的一聲,他們二人無比怨恨地看著祁步君軟軟地倒了下去。
就連自殺的機會亦不會留給這般的人!
祁步君“嗖”的一聲將劍回鞘,帶領祁家軍往後宮而去,這個時候,文清王殿下應該已經控製住了哈賽爾。
而在半個時辰之前,哈賽爾剛剛摟著雪曼的腰進了寢殿,一曲曲鏗鏘有力的琴聲仿佛令哈賽爾親曆著外麵廝殺的戰場一般。
一曲罷了,雪曼輕輕一笑道:“皇上,臣妾今日這琴聲配上外麵的廝殺聲實在是太動聽了,皇上以為如何呢。”
哈賽爾撫掌笑道:“愛妃說得極是,聽聽外麵那聲音,刀劍相搏,皮肉相殺,如此動聽,若能再見到血與肉的橫飛,再加上你那絕藝琴聲,可不就是這世間最難得的樂曲嗎!”
這時,一位小太監跌跌撞撞衝到寢殿道:“皇……皇上,來……來了,他們來了!”
哈賽爾瞪了一眼小太監,不緊不慢拿起手中的杯子輕輕呡了一口道:“朕知道,朕又不是聾子,早就等著他們入甕呢!”
小太監一時又急又怕,根本無法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隻不斷地重複到,“不……不是,皇上,不是的!他們……他們來了,印公公他……他……”
“滾出去,別擾了朕的雅興!”哈賽爾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朝小太監扔了過去,那太監避之不及,堅硬的陶瓷茶杯砸在了他的腦門,立即鮮血噴湧而出,小太監直直地倒了下去。
哈賽爾哈哈一笑道:“愛妃,現在血與肉都可有,不如再來一曲!”
雪曼輕笑一起,“如此,才合宜。”纖細的手指撫上麵前的琴弦,“叮~~”的一聲,柔長的音符響起,二人竟哈哈大笑起來。
隻是,笑還彌漫在他們的臉上,卻也凍結在了他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