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文武百官均炸開了鍋一般竊竊私語,那幾人又嘻笑問道:“印公公,皇上這是怎麼了?昨天不還好好的嗎?還有怎不見覃大人和賀太醫呢?他們身體也不好嗎?”
小印子瞟了一眼那人淡淡道:“皇上龍體欠佳,受了點風寒,至於另外二位大人,那奴才可就不知了,張大人還是請回吧。”
梁啟與章俊銘及陳仲二人亦在等候上早朝的人群中,此刻道:“各位大人,既然皇上龍體不舒服,那我們便不要打擾皇上休息了,回吧。”說罷他們三人便先離去。
其餘官員一見,輕輕搖了搖頭,跟在他們身後出了……
過去了整整五天,躺在床上的惠王仍未醒來,文誌禎但凡有空,一直就在房內等候著,那五天安靜如絲,劉慶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可卻仍是無能為力。
“王爺,惠王殿下能不能醒來,全看他個人的毅力了。”劉慶的話仍在耳旁,他看著躺在床上消瘦得不成人形的王兄,想起他們在一起經曆的種種。
此刻晉麒已死,哈賽爾也已被殺,大陳國再不會被他們竊去,一切要等文誌禮醒來。
祁步君進來道:“王爺,雪曼還關在牢中,如何處理?”
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竟將她給忘了,“走,去會會她,這幾年她為哈賽爾做了不少事。”
來到牢內,遠遠望去,木條攔起的牢房內,雪曼安靜地坐在草堆摞起的床邊,盡管牢內肮髒,空氣混濁,但雪曼的身上卻是半塵不染,頭發整整齊齊地梳在腦後,令人恍惚覺得她並不是被關於此處的犯人,而是來看望犯人的某位後宮受寵嬪妃。
牢頭打開房門,雪曼一見來人,忽然撲通一聲便跪下哭泣道:“王爺饒命啊,王爺,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婢女,是被他哈賽爾逼迫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苗人,請王爺饒命啊。”
文誌禎輕哼道:“雪靈公主,不必再裝了,你是靜寧的貼身婢女,但其實你真正的身份是苗王的二女兒,雪靈公主,也是他哈賽爾的妻子,五年前你與他一同入的大陳。”
雪曼惶恐道:“王爺,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奴婢就是雪曼,並不是什麼雪靈公主,更不是苗王的女兒,哈賽爾的妻子。”
文誌禎嗬嗬一笑道:“聽不懂嗎?雪靈公主,你們苗人以雪為聖潔之物,所以王庭中的女子名字中必帶有一個雪子,你因雪字高貴不肯舍去,故而就算到了大陳喬裝成一位婢女也仍舍不得一個雪字。”
“王爺怎麼會這麼認為呢,在咱大陳普通人家的女子名字中有雪字的也不在少數,奴婢的名子便是奴婢的娘給娶的,她隻覺得雪字好聽,並沒有別的意思,她也更不會知道在苗國是以雪為尊的。”
“沒錯,在我們中原,普通女子名字中帶雪並不稀奇,可是這個呢?”文誌禎指著雪曼左手手腕上的玉鐲道:“可一個小小的婢女又怎會有苗國王庭中人才會有的翡翠金絲玉鐲呢?”
雪曼忙用衣袖擋住了玉鐲道:“那是皇上,哦不是哈賽爾賞賜於我的,王爺難道忘了,那年冬祭刺殺你的那個冒充哈賽爾的人,當時他的手中便有一隻翡翠金絲玉鐲,這玉鐲在事後就入了庫,哈賽爾寵愛奴婢,便命內務府的人把這隻玉鐲找出來賞賜給了奴婢,可奴婢並不知道這翡翠金絲玉鐲還有這麼大的來頭。”說罷便要取下來。
“怎麼可能呢?”祁步君道,“翡翠金絲玉鐲隻有苗國王庭中人才能戴,而哈賽爾母親手中的那隻也是苗王所賜,若無苗王發話,就算他的母親死了,也絕不能擅自傳給自己的下一代,王爺,哈賽爾是苗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個規矩,這個雪曼絕對有問題!”
“不錯!”文誌禎道,“如此,雪靈公主還要抵賴嗎?”
見自己的身份被識破,雪曼忽地收起剛剛那幅恐懼的模樣,站起了腰身,冷冷一笑道:“好一個文誌禎,果然厲害!我既然是哈賽爾的妻子,雪靈公主,你就應該知道,絕不可以殺我,否則我父王便會舉全國之力來攻打你陳國。我父王是何等樣的英雄豪傑,想必文清王殿下應該有所耳聞,他絕不會向那個懦弱的西域王一樣,自己的女兒死在了陳國的皇宮之中,也提不起勇氣發動戰爭,隻願當個縮頭的烏龜躲在國內。”
文誌禎看著眼見高高仰起頭的雪靈道:“那麼雪靈公主以為在我大陳犯下滔天大罪,卻還能拍拍屁股走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