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打算放下如煙和翠兒與孫蘭兒好好相處,卻不料天不遂人願,師父師娘又不同意。此時此刻卻該怎麼辦?
張九歌暗想:我是絕不能始亂終棄,負了蘭兒的。
正想著該如何回答,卻突聽一個聲音叫道:“我與張九歌以後隻是同門師姐師弟,再無其他瓜葛,爹娘請放心吧!”
張九歌轉頭,看見一個身穿藍衣身材曼妙的女子從門外衝了進來。
那女子哭著,眼睛裏盡是含著對他的不舍。
“蘭兒……”張九歌不禁輕輕喚道。
孫蘭兒聲嘶力竭道:“莫要這樣叫我,以後你要叫孫師姐,懂嗎?”
張九歌輕輕抬起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為什麼,蘭兒?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為什麼每個女人都要這樣離我而去?他的心又開始莫名的抽痛,但他已不似以前那般懦弱。
許久,張九歌才低下頭,輕輕道:“我懂了,孫師姐!”
孫蘭兒看著麵色蒼白的張九歌,她的心彷佛都要碎了。隻是張九歌卻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衝進來要這樣說。因為當時她就在門外,她看出爹爹的手上已然凝聚了可以廢他修為的真氣。若是剛才張九歌萬般不願的話,恐怕爹爹就要出手了。
所以她隻能衝進來阻止,也隻能這樣說才能阻止。
孫抱熊和徐鳳嬌看到張九歌與蘭兒這樣,卻正是他們想要的場麵。
“九歌兒,既然你們的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你且下去好好修煉去吧!”
“弟子遵命!”
張九歌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間,沒有回頭,亦沒有留戀。
在他的身後,那個傷心的女子看著他的背影,滿含淚光。
門,終是開了。
那個背影也漸漸變成了黑色,直到他轉身消失。
門裏門外,彷佛成了兩個世界——兩個再也無法碰觸的世界。
“九歌兒,希望你能原諒我!”孫蘭兒心中默默念道。
....
殘陽如血,天地間滿是血色的光芒。瓦片,青石地板,人的臉,就連那厚重的墨石牆頭也被染上了一片紅芒。
這樣的陽光照在張九歌那張蒼白俊秀的臉上,透著些溫暖。他閉著眼,靜靜感受著,臉色卻也跟著這少許的溫度紅潤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我究竟該在意什麼?為何我身邊的女子竟還不若這夕陽,就連最後一絲殘存的餘溫都沒有留下。她們為何都離開的這樣幹脆?難道我注定要做一個始亂終棄的人嗎?”
忽聽“啪”地一聲,張九歌的腦袋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又有人道:“師弟,想什麼呢?”
“呃……”張九歌被人從思緒中喚醒,扭臉一看,卻是孫長興,“孫師兄呀,我沒想什麼。”
一身藍衣的孫長興笑道:“沒想什麼發什麼呆,叫了你好幾聲都沒聽見。朝廷的貢銀來了,跟師兄去看看。”
“哦!”
張九歌跟著孫長興出了小院,直接向正氣門大門口行去。
正氣門的大門是敞開的,孫長興和他進了門房,便見一個年輕的朝廷使臣正與值班的白衣弟子說話。
孫長興對那名白衣弟子道:“你先回房間休息吧,這裏交給我了。”
“孫師兄,那我先走啦。”那名弟子說完,便起身走了。
年輕使臣也起了身,轉臉看見孫長興二人,麵上忽地一喜道:“四弟,別來無恙!”
張九歌一直心思遊走,沒在意來人是誰。這一聲親切至極的稱呼卻把他從思忖中喚回,但見這使臣眉清目秀,雖穿得一身嶄新的官府,但瘦弱的身材卻撐不起衣服的架子來,顯得一點官威都沒有。
“哈哈,二哥!”
兄弟倆久未謀麵,互相擁抱致意。
小常道:“一晃兩年多過去了,真是想死你們了!”
張九歌喜道:“先坐下,坐下說。”轉頭又向孫長興介紹道,“孫師兄,這是我在仙途院的結拜義兄,叫小常。”
孫長興抱拳道:“在下孫長興,是小雲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