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累得滿頭大汗,總覺得對付一個黃毛丫頭輕而易舉,卻不料倒費了這麼大的周折——隻不過,這丫頭再怎麼掙紮,也終究掙紮不過這對於成人來說亦算得上酷刑的刑罰了:好自為之、不過就是官府對於死亡的另一種說法。
直到三個人覺得小女孩放棄了掙紮,這才罷手。順便將那女孩從釘板上拔出來,也將拶子從她手上取走。眼中帶著輕蔑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廳,三個人告辭也沒有就轉身離去。
是劉韜和林伯看到了官府的人離開,這才去叫來了李含茹一起將那昏死、滿身是血的丫頭搬到了柴房去。
劉韜麵露不忍,隻好小心抱起來五小姐,口中念著得罪便跟隨李含茹將小姐搬到了小姐的住處。一路上下人們議論紛紛,於是很快老爺夫人也就知道了行刑結束。
這過程可真是漫長。澤南想到,於是趕緊拉了母親過去。
劉韜小心放下小姐在李含茹精心鋪好的草上,隻掃了一眼這房間,真心同情五小姐的遭遇,隻不過更加心疼的卻是李含茹,她幾乎掉了眼淚,千恩萬謝林伯和劉韜。
劉韜回去的路上也沒心情看自己平時最喜歡的府中的牡丹,更加不願去看那一池春水,直感歎小姐可憐。
當小女孩身上滿是鮮血,隻有李含茹還在為她處理傷口時,終於來到了柴房門外的澤南滿麵的不解:“娘,你不是說,她會是我的填房丫頭,官府的人卻可以這樣對她!”澤南滿麵義憤,所謂的兄友弟恭此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去,隻覺得現在這丫頭的模樣一點也不能做服侍自己的人了。
許刻秋滿麵笑容,並不對滿口兄友弟恭的責難現在的轉變有絲毫責難:“你且看現在,你是不是還要對她友好?”
微微睜開眼,小女孩眼中最後一點亮光卻是熄滅了,她紅腫的臉看不出來什麼變化,但是眼神瞬間變得冷漠起來。
門打開,那黑暗中略微明亮的月光透進,照在那片柴堆上。李含茹急忙對著夫人和少爺行禮。
澤南聞不慣這血腥和柴的味道,一下子皺了眉頭,想不到自己的妹妹每天就生活在這裏:“好妹妹,你可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你。
“我不願意。”小女孩冷冷的給出了澤南還沒有問出口的問題的答案。他們一家真是卑鄙殘忍,竟然要自己的哥哥去做自己的丈夫。滿口詩書禮儀的林澤南,難道果真不知道兄妹的界限嗎,還是林書豪和許刻秋故意教導了來侮辱自己?
但,畢竟將死之人,即使是恨,也大可不必遷怒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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