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似乎很是漫長,她白天睡夠了晚上還是要閉著眼睛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早知道白天就不要睡了。可憐自己現在躺著不能動也不敢動。
她的眼珠在這間屋子裏麵轉悠,趁著月光,似乎也很是能夠看得到這屋子裏麵的擺設。這間屋子不算小,比起來自己在林府的那件柴房大了好幾倍,這裏也沒有什麼幹燥的氣息,反而充滿了溫馨的味道。這是因為床對麵的那張桌子上擺放了一盆海棠。
那海棠之下就是一張茶桌,兩邊是檀木椅子,正對著自己這一邊的床。中間那個門檻讓那桌子與自己的床稍有距離,門框上是好幾層的紗簾,各自有不同的顏色搭配在一起十分耐看。
紗簾到自己的距離大約有兩米,目測紗簾與桌子的距離至少也有個四五米。這一間屋子還真是夠大。
這張床,她稍微轉了轉眼珠,發現這張床可真是大得很,不說自己的嬌小體型,隻按照一個正常成年人的體型來說,這張床至少可以容納三個人。而自己,可憐的小人兒幾乎可以睡得下十來個。
周圍整體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她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累了嗎?該是累了的,本來病著精神也不大好,方才又費力地看了整個屋子,也該閉眼睡會了。
可是她不敢閉上眼睛。她害怕閉上眼睛之後會看到好多可怕的現象。她會看到那些少爺小姐又來欺負自己,他們讓自己不停地在堅硬的地上磕頭,他們會把自己推到水裏,他們會不小心絆倒自己,他們會往自己身上潑水……
這些似乎是自從她記事以來就知道的事情,每個晚上身邊沒人陪著的時候也就會在腦海中不斷閃現這些畫麵。可是這些究竟有什麼可怕的呢,她無數次的問過自己。
這些不過就是他們不能把自己怎麼樣而使出的手段罷了,他們都是紙老虎,都是虛偽的人。自己為了他們而傷心害怕就是不值得。
可惜,這樣的勸慰並不能舒緩自己心裏麵的恐懼。仿佛晚上了,那些喜歡拿自己取樂的人仍舊可能會出現在房間裏去折辱自己一般。
明明,他們才不會來到自己住的地方。
所以,她不該再害怕這些才對,即使害怕著,明天還是一樣會發生,自己依舊會被他們欺負、羞辱,何必要自己再折磨自己?
這麼想著,一次次似乎是寬慰了自己的心,可,再閉上眼睛的時候卻是會感受到更大的恐懼——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驅散掉的恐懼襲來。
她於是驚恐的張著眼睛,似乎能聽到周圍傳來細細的笑聲,也好像是哭聲,似乎有一個人正在朝著自己走來,手中拿著一根帶著毒藥的刺。
那根刺下一秒就要到自己的心口去,折磨著自己的身體和心靈。
於是她眼中流出淚水。她寧願自己還在昏睡著,還沒有醒過來,也不至於現在沒人陪自己度過這最難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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