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過整整一夜之後,喬依然總算是理清了一絲頭緒,看來最初她選擇炎墨宸而放棄洛丞相是最為明智的決定了,他們果然會是一條船上的人。
而洛丞相那隻老狐狸,遲早會有他原形畢露的那一天。
“皇上,該用膳了。”惜月自進殿後便看著喬依然不停地發呆,她隻得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恩。”喬依然點了點頭,剛剛想的過於出神,都不知惜月是何時進入殿中的。
“皇上,今日禦膳房準備的燕窩粥實乃大補,皇上可要多喝一些。”惜月邊說著邊將桌前的燕窩粥盛進湯碗中。
“好。”喬依然應著,端起惜月所盛的燕窩粥心不在焉的喝著。
惜月搖了搖頭,看著自家皇上如今欲掌實權,但卻越來越心覆重事,再也沒有了曾經的輕鬆簡單,也不知皇上的幡然覺悟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此時的喬依然,心緒已經飄向遠處,手指還不停的做著機械的運動,以至於湯碗已經見底都不知情。
“啟稟皇上,沅妃求見。”門口處小宮女的通報聲響起,打斷了喬依然源源不斷的思緒。
“傳。”喬依然怔了怔,放下手中的湯碗說道。
“然兒。”紀銘沅自殿外而入,唇邊帶笑,一臉欣然,深壑的美人溝在笑起來的刹那間愈漸迷人。
“怎麼一早這麼開心?”喬依然望著紀銘沅問道。
“當然是有好事!”紀銘沅一臉神秘的說道,又轉頭瞧了瞧四周,見隻有惜月一人,他便繼續開口說道,“你應該已經知曉之前害你中毒之人乃是清絕宮宮主的貼身侍女花白凝,後來緣由不知為何,被罹訣趕出了清絕宮,如今我得知花白凝曾有一個姐姐名叫花兮,是之前罹訣的貼身侍女,而花兮與罹訣的關係好似不清不楚,也是因為花兮的原因,罹訣才屢次縱容花白凝在清絕宮為所欲為,不予阻攔。”
“花兮?”喬依然喃喃著,真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如此冷清的清絕宮宮主竟然私下會與自己的屬下相好,“那這名女子如今身在何處?”她接著問道,心中倒是產生了絲絲異樣,隻是被喬依然好奇之心所忽略掉了。
“已經死了,聽說是為了罹訣而死。”紀銘沅回答道。
“死了?!”喬依然一驚,難道罹訣現在之所以變成這般清冷的模樣是因為這名女子的死?
“恩,不知花白凝如何惹怒了罹訣,竟讓罹訣不惜花兮臨終前所托,將花白凝趕出清絕宮,而出了清絕宮的花白凝竟然與魔宮勾結在一起,害你中的毒就是她從魔宮內偷出來的,此毒名叫腐骨穿心散,乃魔尊親自研製而成,聽說她現在正在被魔尊下令通緝,欲要緝拿回魔宮,以示懲戒。”紀銘沅說著便緩緩地勾起了唇角,“看來這花白凝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光是魔尊的通緝就有她受的了。”
“你的意思是說,朕身中此毒,完全是花白凝一人所為,與魔宮無關?”喬依然追問道。
“自然,江湖門派與朝廷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雖然魔尊狂妄自大,但不至於與朝廷公然作對,就更不用說是刺殺皇上的重罪了。”紀銘沅淺笑道。
“井水不犯河水?”喬依然緩緩勾唇,“還真不一定。”魔宮若真的是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那便不會出現當年的炎家與現如今的席府慘遭滅門之案了。
“此話怎講?”紀銘沅皺了皺眉頭,他自然聽得出喬依然話中有話。
“沒事。”喬依然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她也不想胡亂冤枉了別人,“魔尊親自研製的毒,竟然被太醫院的人輕鬆給解了?”喬依然好似忽而想到了什麼一般,口吻狐疑的問道。
紀銘沅一怔,神色糾結,但卻沒有開口。
“皇上,您的毒其實是清絕宮宮主送來的解藥。”惜月立在喬依然的身後說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她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去說,如今當著沅妃的麵,也算是證實了此事。
“什麼?是罹訣?”喬依然一驚,難怪那日罹訣話中有話,“那你們為何要欺瞞朕說是太醫院的人所解?”她一臉責備的看著惜月。
“皇上,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隱瞞了皇上,還請皇上責罰。”惜月欠身跪地,一臉自責的說道。
“是我讓惜月瞞著你的。”紀銘沅緩緩說著,“那日若非真的束手無策,我也萬不會用罹訣給的解藥,那花白凝是他的人,他的人下毒,他來送解藥,誰知道他們清絕宮安得是什麼心!”
“你先起來吧。”喬依然對著惜月擺了擺手,此事說來來去,也怪不得惜月。
“謝皇上。”惜月欠身謝道。
“你們都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喬依然擺了擺手,本以為她與罹訣互不相欠,可是如今看來她又欠了罹訣一個人情。
“是,皇上。”惜月微微欠身退下。
紀銘沅慢慢起身,好似還要說些什麼,薄唇微張,但終究沒有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