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著,他的好心情也慢慢而來。
“啟稟王爺,輕舞求見。”言穆立在門口拱手而道。
輕舞?炎墨宸心中更是欣然萬分,看來喬依然對他也不是漠不關心、不聞不問的呢,如是想著,他忽而板起臉來,故作一臉毫不在意的模樣說道:“讓她進來吧。”
輕舞踱步而入,將喬依然交給她的宣紙遞上前來,欠身跪拜道:“啟稟王爺,這是皇上命奴婢送來的書信。”
炎墨宸心下已經飄然起來,但麵上卻還是佯裝淡定,他微微的皺了皺眉,口吻淡淡,“這,是什麼東西?”
“回王爺,奴婢不知,隻是皇上聽聞王爺受傷在身,便奮筆疾書,伏案而寫,並且吩咐奴婢速速送來王府,親手交給王爺。”輕舞心中亦是為皇上和王爺欣喜萬分,但談吐之中卻帶著淡淡的嚴謹和疏離。
“好,放下吧。”炎墨宸口吻淡漠,實則心中一暖,原來喬依然才知道他受傷在身,但是她能夠立馬寫一封書信安撫他的傷勢,他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是。”輕舞起身,將手中宣紙完整的放於桌前,唇邊帶笑,起身退下,“奴婢告退。”
炎墨宸輕閉著雙眸,在輕舞放下宣紙之時眼神都未瞟分毫,但心卻早已飛到這宣紙之上,想要一望其中內容的究竟了。
直到輕舞的身影兒消失不見,他方才睜開雙眼,心急的抓過桌上宣紙,快速打開,一張欣喜的麵孔一時間僵硬冷凍,周遭溫度一寒再寒。
此時,言穆見輕舞離開之後,心道皇上自然也是放心不下王爺的,趁著王爺收到皇上傳來的消息心情尚好,不如在為王爺出謀劃策一番,使得王爺與皇上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家清冷的王爺也好有個歸處,如此想著,他便大步的走進了屋內。
“王爺,皇上信中可是在關切王爺的傷勢?”言穆邊走邊問道,直到話音剛落,他感覺到王爺臉上神色不對,他方才止住了嘴巴,身子不由得瑟瑟一抖,看著自家王爺越來越陰暗的麵孔,自知那是王爺欲要發怒的模樣,心中來不及問道為什麼便想著快速跑出屋內,免得禍及殃身,“屬下剛剛想到,屬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退了。”言穆立即轉身欲要向外跑去。
“站住!”炎墨宸冷聲喝道。
炎墨宸的一聲令下,令言穆欲要急速飛跑的身子僵在了原地,不敢動彈分毫。
“進入本王房中未事先通報,如此不拿本王放在眼裏,自己下去領罰!”炎墨宸沉聲喝道,往日裏他與言穆關係形同兄弟,言穆每每進入炎墨宸的寢室自然不必提前通報,但今日,誰讓言穆他偏偏撞在了槍口之上,炎墨宸不得不拿他出了對喬依然的這口惡氣。
“是。”言穆略有委屈的應著聲,心道也不知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發如此大火,奈何心中有怨也不敢當麵問出,無奈之下他欲要轉身退下之時,卻見王爺手中拿著的宣紙之上,赫然盛著兩個碩大的字跡--------‘活該’
言穆一驚,原來皇上就是這麼安慰王爺的,難怪王爺有氣沒處撒,隻有拿他來填補上了,言穆垂了垂眸子,自認倒黴自撞槍口,他則慢慢轉身退下身去,主動領罰去了。
待言穆走後,炎墨宸再次望向手中的宣紙,深邃的眸子不由得沉了幾分,沒想到喬依然竟然如此的無情無義,在得知他受傷之後,竟然寫了‘活該’兩個大字派人送來,害得他白白狂喜一番不說,還在手下麵前掉了麵子!
他將手中宣紙狠狠攥成了一個團,剛想伸手扔出窗外,卻及時收回,暴怒的臉色漸漸平靜,小心翼翼的將手中宣紙攤平,撫皺,折好,放於書架上兩本書之間夾好,方才安心的離開了寢室,出了王府,側身隱於繁鬧的街市之中。
而此時,皇宮中的喬依然好似沒事人一般靜靜地安享於貴妃榻之上,一手握著古書,一手端著茶杯,眸光清幽,好生愜意悠閑,也不知炎墨宸在看到那封信後會是作何感想,不過他既然敢暗中設計於她,就不要怪她心狠報複了,送去的這封信不過隻是剛開始而已。
如此想來,喬依然唇角之處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