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攝政王目無法紀,應予以大懲,以儆效尤啊。”劉侍郎怕喬依然更改主意,再次進言道。
“請皇上三思。”以薑尚書、寧將軍為首的跪拜在地的大半臣子,紛紛磕頭求情道。
喬依然立在大殿之上,冷笑一聲,那句罪其當誅她本就是隨便說說,再怎麼樣她也不會真的讓炎墨宸去死,她知道炎墨宸這些年來收納的黨羽不少,此言一出,必會有人求情,但她沒有想到,炎墨宸手下的黨羽竟然遍布了整個朝堂,如此一來洛丞相心中也有數了。
“不知這件事丞相怎麼看?”喬依然忽而轉頭望了望立在原地,一臉置身事外的洛丞相問道。
“回皇上,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攝政王犯法理應懲戒,但念在王爺多年勞苦功高,還請皇上做主。”洛丞相見喬依然目光轉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即上前,不急不慢的說道。
一席話,看似在為炎墨宸求情,實則卻將炎墨宸再次推入險境,天子犯法皆與庶民同罪,攝政王犯法她喬依然若是不懲罰,豈不是冒犯天威了?
喬依然緩緩地勾了勾唇,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隨即她緩緩一笑,薄唇輕啟而道:
“攝政王此次的確目無法紀,但念及平日裏為國為民,沒有功勞亦有苦勞,功過大可相抵,便罰俸祿一年,閉門思過一月,退朝!”喬依然下令後便擺了擺手,不顧殿下眾人,大步向著金鑾殿外而去。
殿下群臣跪拜恭送,但麵色之上又恢複如初,皇上今日早朝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對於攝政王而言,罰俸祿、閉門思過,這哪裏叫做懲罰?最惱怒的不過是劉侍郎了,他回過頭去,一臉憤怒的望著薑尚書與寧將軍,心中暗罵:一群走狗!
而喬依然此時一路歡快的向著禦花園而去,輕舞緊跟其後,今日皇上早朝所為她心中明白,皇上故作大怒,不過就是不希望明麵上為攝政王說話,但是心眼裏還是為了王爺好的,不過她不明白,皇上為何不直接說明攻打魔宮的真相呢?
“皇上,您為何不與大臣們坦白攻打攝政王魔宮的真相呢?”輕舞蹙了蹙眉頭,還是沒有忍住的問道。
“輕舞,你覺得朕今日早朝是為攝政王說話還是真的想要懲罰攝政王?”喬依然頓了頓腳步,她倒要看看這個丫頭能不能看出其中的深意。
“皇上怎麼會想要真的懲罰王爺啊,不過是皇上想要讓那些大臣無法開口彈劾王爺罷了。”輕舞一臉沾沾自喜的說道。
喬依然凝視了一眼輕舞,果然是個心思簡單的丫頭,她的心性可不像她平日裏做事那般謹慎呢。
“錯了!朕今日就是想給那個家夥一個教訓!”喬依然彈了彈輕舞的腦門,“以後能不能長點心眼,多多留意一下。”
“怎麼會,皇上昨日不是還給王爺送去書信表示慰問嗎?怎麼會真的想懲罰王爺?”輕舞蹙了蹙眉頭,表示不解。
“哈哈,慰問?你可知朕昨日送去的那封書信內容?”喬依然哈哈大笑道,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以為她是去慰問炎墨宸了。
“奴婢不知。”輕舞略有委屈,皇上的書信她怎敢隨意翻看呢。
“朕寫的是‘活該’二字,活該那個家夥受傷!”喬依然努了努嘴巴說道。
“啊?”輕舞驚訝的張了張嘴巴,她一直以為皇上關心王爺傷勢才送去書信慰問,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皇上竟然寫著‘活該’二字,嘲笑王爺受傷啊。
“啊什麼啊,那個家夥膽敢暗中設計朕,朕此番定要給他長長記性,今日早朝本王是故意懲罰他的,就是要讓他知道就算他是攝政王又怎樣,朕才是天子!”喬依然傲嬌的揚了揚唇,“本想罰的再狠一些,不過一時間又不知道該罰他什麼,索性就讓他閉門一月,權當給他好好養傷了。”
輕舞微怔的聽著喬依然把話說完,原來皇上並沒有消氣,精神恢複不過是想到了懲罰攝政王的方法了。
哎,這個皇上,還真是記仇,輕舞微微的搖了搖頭。
“噗~”禦花園黑暗的角落處,一抹兒白影兒緩緩現身,唇角微微向上揚起,嗤笑之聲未有忍住,隨即他踱步而行,慢慢的闖入喬依然的視線之中,薄唇微啟,“如此說來,本王還要謝過皇上了。”
喬依然聞聲望去,在見到炎墨宸那久違的俊臉之時,眸光並未躲閃,反而大方的迎了上去,她怕什麼,該愧疚的人應該是眼前的這隻大尾巴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