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宸急忙接過信件,快速展開,隻見一行行娟秀的字體映入他的眼簾:
輕舞,待朕離去,且讓紀銘沅製作人皮麵具,為朕頂過日日早朝,待王爺歸來後,下令命攝政王徹底掌政,朕離開三個月,勿找勿念,照顧好皇宮即可。
落款處,喬依然。
炎墨宸凝眉,手掌握拳,死死地攥著手中書信,將其握成一團,額頭之上青筋暴露。
輕舞眼看著皇上親手留下的書信被攝政王緊攥,卻大氣不敢粗喘一聲,隻得跪身在地,垂著頭,隻言未語。
“三日前,宮中守衛都去了何處!”炎墨宸冷聲大喝,平日裏喜怒不形於色的麵孔之上,竟顯現出了少有的怒色,“來人,將孟軾帶到乾清宮內!”
“是。”門口處,言穆微微欠身應道。
不多時,孟軾與言穆二人,踏入了乾清宮內。
炎墨宸冷著一張俊臉,沉聲端坐於桌前,手掌緊握成拳。
孟軾與言穆相視一眼,不知王爺為何事動怒,便頷首低眉,輕聲而道:“拜見王爺。”
“三日前,你在何處?”炎墨宸雙眸緊眯,側頭望向言穆,一雙鳳眸間滿是厲色。
言穆瑟瑟一抖,口中應道:“三日前,屬下被皇上靜罰一夜,便一直身在王府,未出門。”
“你呢?”炎墨宸稍微偏頭,瞪著孟軾的眸光之中更是滿滿的嗬責。
“三日前......”孟軾低了低頭,思索著,“屬下一直帶領錦衣衛,守衛皇宮。”
“守衛皇宮?”聽聞孟軾的話,炎墨宸那嗬責的眸子裏更顯怒色,隨即他伏案而起,高聲厲喝,“守衛皇宮將皇上都看丟了嗎!”
孟軾與言穆雙雙相望,明見皇上正在王爺身後,不知王爺何為說皇上丟了?
輕舞見其二人眸光深望,便緩緩上手,將臉部麵皮撕下。
孟軾與言穆二人大驚失色,終是明白了攝政王怒從何來。
“王爺恕罪,是屬下無能。”二人紛紛跪地,拱手而道。
“本王臨行前,特地將你二人留在皇上身邊,布置好一切方才安心離開,你們便是如此拿本王的命令當做耳旁風的嗎!”一怒之下,炎墨宸胸口上一陣兒撕痛而來,他猛地踉蹌幾步,手捂住胸口,看來那刀傷又是裂開了。
“王爺息怒,王爺還有傷在身,莫要動怒啊。”言穆一臉擔憂的望向炎墨宸,口吻間充滿了自責,若非他自尊心作祟,在皇上懲處過後心有餘悸,不願入宮,怎能將皇上弄丟?一切都是他的錯。
炎墨宸冷清的眸中略顯憂慮,雖喬依然在信中所說離開三月之久,勿找勿念,可他怎能不念!怎能不找!既然她能夠留有書信,至少說明性命還是安全的。
如此想來,在炎墨宸的心中還算稍稍有了一絲絲的安慰。
“如此失職,如何懲處你們心中自然清楚,下去領罰,然後暗中務必找出皇上蹤跡!”炎墨宸陰沉著一張俊臉,低聲而喝。
“是,屬下明白!”孟軾與言穆二人齊聲應道。
“王爺!”孟軾在起身之際,好似忽而想到了什麼一般,緊繃著麵容啟稟道,“屬下可想起來,三日前,魔尊入了宮。”
魔尊?!炎墨宸微愕,腦海之中忽而想到了言穆信中所報,當日魔宮殺入皇宮之時,喬依然與魔尊相見的場景,既已是故識,那日又入了宮,喬依然的失蹤怕是會與他有關。
“魔尊入宮後,皇上便遣散了乾清宮內外所有守衛。”孟軾見炎墨宸並未開口,便是繼續言道,“如此,那日屬下才未發現皇上失蹤的事情。”
炎墨宸緊捏著手中喬依然留下的書信,額頭之上青筋顯露,淩厲的鳳眸間深邃不已。
輕舞立在炎墨宸身後,方才想出,乾清宮內羽妃的屍體,說不定也與這魔尊有關。
“下去領罰!”炎墨宸心中有數,並未言語,隻得對孟軾與言穆二人一喝。
“是,屬下告退。”二人再次欠身而拜,隨即走出了乾清宮內。
“王爺,皇上她......”輕舞剛要開口,卻被炎墨宸擺手止住。
“不必再說,你且在皇宮扮好皇上。”炎墨宸並未多言,便起身而去。
輕舞楞在原地,看著剛剛炎墨宸的模樣,怕是要隻身前往魔宮搶人了,可是剛剛明顯看到王爺還有傷在身......
容不得輕舞多想,便見炎墨宸的身影兒已經消失不見,她隻得將手中人皮麵具再次貼緊在臉上,緩緩地坐在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