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降臨,梨花院。
喬依然端坐於茶桌之前,雙手交錯,盯著麵前的青衣女子,唇邊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你今日出魔宮便是在打聽這件事?”喬依然蹙著著眉頭,唇角微勾,輕然笑道。
“回姑娘,奴婢今日一早便在梨花院在看到了這個——”輕舞手指一探,自袖口間陡出一張信封至於手掌中央,遞給喬依然。
喬依然神色狐疑,緩緩的接過輕舞手中信封,將其中紙張緩緩打開,隻見麵前白紙處赫然醒目的五個大字呈現在喬依然眼中。
“沈千尋有難!”
喬依然眉心一蹙,手指緊緊的攥住白紙,麵相難堪,忽而冷眉一挑,向著輕舞望去。
“在梨花院外收到的?”
“回姑娘,是,奴婢見姑娘正睡著,魔尊亦是吩咐不得打擾姑娘,所以奴婢便自作主張獨自一人前往,奴婢有罪,還請姑娘責罰!”輕舞雙手拱起,麵色嚴肅而道。
喬依然雙眸微瞥,眉宇間盡是惱怒之氣,口吻薄怒而道:“還記得曾經我便與你說過,做事莫不要自作主張,你忘記了昔日的教訓了?”
輕舞見喬依然發怒,“噗通~”一聲跪拜在地,口中滿是自責的說道:“奴婢知錯,還請姑娘懲罰,奴婢定不會有任何怨言。”
喬依然似水的眸子中微有一絲波瀾,今日她倒不是埋怨輕舞不與她報告便私自做主前往尚書府營救沈千尋,她隻不過是在怪罪輕舞,擔憂輕舞怎能一人獨自行動,若是她再次落入炎墨宸之手,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懲罰倒是不必了,畢竟你為我之心倒是好的。”喬依然歎了口氣,既然輕舞已經安全歸來,再過於追究責任也委實沒有了什麼意義,“那你出去這一番探查,可有什麼結果?”
“回姑娘,奴婢看了信條便前往了尚書府,可是沈大人並不在府中。”輕舞一臉嚴謹地回答道,“奴婢怕前往皇宮暴露自己,沒有再往下查下去,之後便回了魔宮,稟告姑娘。”
“嗯。”喬依然頓了頓,腦中思緒飛轉,不知這信條究竟是何人所給,看來這個人不僅知曉沈千尋是她心腹,更是知曉她如今身在魔宮,能同時知道這兩件事的人委實不多,那會是……
喬依然猛然一驚,紀銘沅!!!
她驚歎著,除了他,她實在是想不出究竟還能有誰能夠知曉這麼多,並在暗中相助於她!
“看來沈大人已經安全了。”喬依然滿是欣喜的歎了歎。
“安全了?”輕舞一臉不解,“可是奴婢並沒有救出沈大人,他……怎麼會安全?”
“傻丫頭!”喬依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輕舞,雖說心中仍是埋怨,但態度亦然有了些許好轉,“起身吧!”
“姑娘不怪罪我了嗎?”輕舞緩緩抬著頭,一雙大眼睛瞪著喬依然問道。
喬依然抬腳上前一把扶起輕舞,對著輕舞勾唇一笑,薄唇輕啟而道:“懲罰自然少不了的,但是今夜我要讓你將功補過你可願意?”
“奴婢自然願意,姑娘直說便是。”輕舞欠了欠身說道。
喬依然勾唇一笑,望了望身後的袖鸞輕笑一聲:“袖鸞,你可知魔宮的密室是做什麼的?”
“密室?”立在喬依然身後久久未發出聲響的袖鸞顯然一驚,沒想到姑娘竟然突然問起如此問題,她轉了轉眸子回答道,“奴婢跟在尊上身邊許久,但卻從未進過密室,隻是聽魔宮裏的人說,這密室乃是魔宮禁地,就連尊上平日裏也是鮮少入內。”
“好,我知曉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些回去歇著吧。”喬依然勾唇一笑,聽到袖鸞如此相說,她心中自然有了幾分定數,看來今夜這趟密室之行是必不可免了。
“是,奴婢告退。”袖鸞欠了欠身子,向著屋外而去,臨行前,還不忘一臉擔憂的瞧了瞧輕舞,恐是從未見過姑娘對輕舞發這麼大的火吧,心中擔憂亦是難免。
待袖鸞離開後,喬依然上前,附在輕舞得耳邊喃喃自語著。
“什麼?!”自喬依然說完後,輕舞顯然一驚,對著喬依然驚訝而道,“姑娘要夜探密室?姑娘可知這魔宮內到處都是機關陷阱,袖鸞更是說密室乃魔宮禁地,其內定是機關重重,姑娘要奴婢留在梨花院鎮守,可是要獨自一人前往?”
“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你便留在梨花院內假扮於我,萬不能被人看出端倪,那密室,今夜我定是要前往走上一遭。”喬依然眸光灼灼,眉宇之間盡是凝重之色,“若是此番前行我出了什麼事,你便暗中與紫冉聯係,她會告知你我接下來要如何去做,不管今夜我是死是活得出來,踏破魔宮這件事便交於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