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輕舞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看著自家姑娘為自己細心包紮好的手臂,她不由間心中一暖。
梨花院內院處,喬依然正襟微坐於桌前,手中握著茶杯緊緊的攥著,杯中茶水顫抖,險些灑出,而她卻雙眸空洞,渾然不知。
沒想到這炎墨宸真的要與薑家嫡女成親了.......那次茶樓之上他並非自導自演,而是誠心而為,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什麼今生唯一缺你不可,什麼此生非卿不娶,不過都是當時熱戀之中的一席醉話,待夢醒之後,一切便都是過往雲煙,她與炎墨宸當真是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哐當。”門口處,一身玻璃脆響,打斷了喬依然悲切的思緒,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將手中茶杯悄然放下,隨即對著門口處輕聲喚道:
“袖鸞,你進來。”
“是,姑娘。”門口處,袖鸞慌亂的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便向著屋內而去。
“放在那處吧,我有話問你。”喬依然看著袖鸞手中端著的玻璃碎片,輕聲而道。
“是。”袖鸞將茶盤放於一旁,靜靜的立在喬依然麵前滿是不解,總覺得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不知姑娘有何要事。
“你是不是早已經知道昨日夜裏闖入密室的賊人便是我?”喬依然忽而蹙眉問道,冷瑟的眉宇之間毫無半分暖意。
袖鸞微微一怔,楞在原地,與喬依然眸光相向,張了張唇,卻未發出聲響。
“昨日夜裏,魍魎走後,你去了內院,偷聽了我與輕舞之間的談話?”喬依然雙眸之間滿是質疑,看著袖鸞的眸光之中徒增了一分冷然。
袖鸞麵色一僵,“噗通!”一聲跪拜在地,對著喬依然瑟瑟發抖而道,“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偷聽的,奴婢隻是......”
“隻是懷疑了我,想要親眼證實?”喬依然接過袖鸞口中未完的話,挑了挑眉頭。
袖鸞渾身一抖,身子不由的向前傾了幾分,口中唉呼著,“姑娘,奴婢有錯,還請姑娘責罰。”
喬依然沉默了片刻,隨即端起桌邊茶杯,放於口中輕啜了一口,看著袖鸞瑟瑟發抖的身子,她不由得揚眉一歎:“你先起身吧。”
袖鸞微微抬頭,看著喬依然雙眸之間毫無怪罪之意,她口吻微顫,緩緩而道,“奴婢知錯,奴婢真的知錯了,還請姑娘不要趕走奴婢。”袖鸞對著喬依然頻頻磕頭而道。
“我何時說過要趕走你了?”喬依然不由得輕笑一聲,眸中笑意十足,“我是讓你先起身,我有話要說。”
袖鸞匍匐在地,一臉驚愕,沒想到姑娘竟然沒有想要將她趕出梨花院,如是想著,她半信半疑的直起了身子,一臉自責的立在喬依然麵前。
“今日魑魅是你找去的吧。”喬依然眉眼微低,放下口中茶杯,輕然問道。
袖鸞顯然一驚,她沒有想到原來她在背後所做的一切都沒能瞞過姑娘的眼睛。
“你明明知道昨日入侵魔宮的便是我與輕舞,你為何不說出去,反而還去搬了救兵?”喬依然緩緩抬眉,眸光不輕不淺的坐落於袖鸞的身上。
“姑娘,奴婢雖然是尊上賜給姑娘的,但奴婢既然照看了姑娘,便一生都是姑娘的人,自然不希望姑娘出事的。”袖鸞緩緩而道,此番話倒是真心所說,就在昨日夜裏她尾隨喬依然入了內院,親耳聽見了她與輕舞二人的對話,今日一早她即便早就知道喬依然與輕舞的計謀,可是她仍是將計就計,選擇維護了自家姑娘,也許,不知何時,從她的心底裏便是將姑娘看做了自己唯一的主子了吧。
喬依然忽而勾唇一笑,若是說從前她總是怕袖鸞心懷二主,於她不忠,那今日的一言一行,恐怕日後便不會再有所疑惑了吧。
“好,有你的所作所為和今日的一番話,日後你我便是姐妹情誼,我從不會將誰看做是天生的婢女,於輕舞也好,於你也好,我們在這裏隻是相互依偎的姐妹罷了。”喬依然舒緩一笑,隨即拍了拍袖鸞的肩膀哈哈大笑而道。
“姑娘抬舉奴婢了,奴婢何德何能能夠和姑娘成為姐妹。”袖鸞再次跪身於地,對著喬依然的麵容之上滿是震驚。
“快起來,日後不要總是跪來跪去的了,做我的姐妹,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喬依然欣喜一笑,拉著袖鸞的手笑道。
“多謝姑娘。”袖鸞緩緩起身,眉宇之間盡是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