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也沒什麼意見,一切單憑柔妃姐姐做主。”於子惠自雙唇間緩緩吐出一聲極為細小之音。
“好,既然妹妹沒什麼意見,那姐姐便回去著手準備了,到時候妹妹可別忘了參加宮宴啊。”方柔一臉輕笑,滿是得意,隨即斜睨著喬依然,口吻淩仕而道,“到時候還希望姑娘賞光,一同前往。”
喬依然冷眸微轉,並未應話。
方柔見著喬依然那不屑一顧的模樣,倒是沒有半分惱怒,反而嘴角噙著一抹兒極為得意的笑容,轉聲,緩緩而去。
自方柔走後,於子惠方才一臉膽戰心驚的抬起頭來,一把抓過喬依然的手,滿是擔憂的說道,“喬姐姐,我怕這方柔想要辦的這場宮宴是針對您啊。”
喬依然不禁蹙了蹙眉頭,開口而道:“此話怎講?”
“喬姐姐有所不知,這方柔可是在後宮裏出了名的善妒,她怎麼可能真心實意的幫皇上挑選賢妃呢?”於子惠一臉擔憂,手心處盡是冷汗。
喬依然不僅一陣兒冷笑,麵色淡然。
“喬姐姐,我是怕這場宮宴於你不利啊,要不等到宮宴當日你隨便尋了借口不予參加?這樣方柔就算是想在宮宴上給你使什麼絆子,也沒法子了。”於子惠眉頭緊鎖,絞盡腦汁,方才拉緊喬依然的手掌對她而道。
“既來之,則安之,她既然已經放下話讓我參加,那便是已經想好了我若不去的應對法子,怎樣也是躲不過,還不如大大方方去參加了宮宴。”喬依然眉間一挑,唇角不住的向上揚起。
“可是.......”於子惠仍是不放心的欲要開口勸誡道。
“惠兒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是你要護好了自己才是。”喬依然眉宇輕柔,不禁拍了拍惠兒緊攥著她的手。
“那......好吧。”於子惠見無法勸阻喬依然,隻得低了低頭,一臉黯然的應道,“天色不早了,那妹妹也不再叨擾喬姐姐休息了,妹妹告退。”
喬依然勾唇淺笑著,目送著於子惠款款而去的背影兒。
“小姐,柔妃的宮宴您真的要去嗎?”剛剛於子惠的話雖然未入喬依然的心中,但卻十足的入了蝶兒的心裏,她生怕是那方柔設下了陷阱,就等著自家小姐往裏麵跳呢。
“當然。”喬依然揚了揚唇。
“可是惠妃娘娘的話不無道理啊。”蝶兒仍是皺著眉頭,一臉的不安心。
“怕什麼,你家小姐我是會怕的人嗎?”喬依然揚眉一笑。
“可是小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那柔妃娘娘本就不喜歡小姐,更何況現在小姐並無妃嬪之銜,難免會被她欺負了去。”蝶兒的眉頭仍是緊蹙著,即使她知道小姐厲害,可是她還是難免有些不放心。
“傻丫頭,你忘記你家小姐是誰了嗎?前朝老臣方要對我俯首稱臣,區區一個後宮後妃能掀起多大風浪?”
喬依然麵色之上佯裝傲嬌的揚了揚頭,實則心中卻是摸不清柔妃底細,她剛剛所說的這一番話不過是在安慰蝶兒,不管敵人實力如何,首先自己不得自亂陣腳。
“恩恩。”聽到喬依然這般說辭,蝶兒總算是安下心來,對著她不住的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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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陽光甚好,喬依然亦是很早的起床梳妝,心情甚是愉悅。
“小姐,小姐。”乾清宮門口處,蝶兒一早便出門打探喬依然交給她的任務了,此時更是急乎乎的向著內殿跑來。
喬依然自知蝶兒定是有了消息,心中一喜,立即起身,對著迎麵跑入的蝶兒迎了上去。
“怎麼樣?”她急切的問道。
“回小姐,奴婢已經.......已經將那日給小姐熬藥的湯婆子找來了。”蝶兒邊說著邊回過頭去,指了指身後身子發抖的婆婆說道。
“好,你先去一旁休息。”喬依然唇邊勾笑,饒過蝶兒便向著身後那婦人而去,眸光灼灼,細細打量,卻見眼前婦人眸光躲閃,身子更是發抖的厲害。
“老身見過......見過姑娘。”許是不知該如何稱呼喬依然,那婦人隻得戰戰兢兢的跪拜在地而道。
“婆婆莫要害怕,快些起來。”喬依然柔聲細語的對著麵前的婦人說著。
“多......多謝姑娘。”婦人緩緩起身,卻並未敢抬頭,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今日我找你前來,隻是想詢問前幾日裏可曾記得為冷宮煎過草藥?”喬依然不禁挑眉問道,畢竟冷宮乃是蕭瑟之地,為冷宮煎藥恐怕曆朝曆代僅此一回,於這位婆婆來說,應該是印象甚為深刻才是。
那婦人果然身子頓了一頓,眉頭緊鎖,好似細細的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