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秦州邊界。
陳小剛看了一眼這酒樓的規格,不算太大,地處偏僻,頂天也隻能算作二流酒店,他無奈搖了搖頭,自己初來乍到,對此地許多風土人情還多有不知,且他從遼源一路過來還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幾經輾轉,好容易到了目的地,他自然是要先尋一處歇腳的地方,然後把這些線索給整理一下。
他找酒店內的服務員開了一間中等檔位的私人包房後,便關上了房間,獨自一人思考著其中計劃,由於他已經沒有了武力,要想恢複到以前那般還需很長的時間,而現在他最差的就是時間,他等得起,可李心怡等不起。
秦州四個家族自古以來便是崇尚武力之地,而今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要想從中摻合甚至攪亂秦州現在的局麵,幾乎是不可能。所以,他必須借力來打力,而這道力從何而來?李老死前已經告訴他了。
司馬一族是最好的選擇。隻不過,他人生地不熟,如何才能以最短的時日混進司馬一族從而取得家族高層信任呢?
陳小剛獨自在房間內左思右想,在此之前,他為了不打草驚蛇,離開遼源的那一天便改頭換麵,對人隻稱名,不稱姓!雖然在秦州不可能有認識他的人,但秉著小心使得萬年船的心態,他仍是如此做了。
早聽聞四大家族在秦州的影響力不俗,卻沒想到連同一些黨派要員也能拉攏,幸虧他留了個心眼,乃是徒步翻山越嶺而來,沒有去乘坐那些交通工具,否則留下了訊息,難保李家不會注意到他的行蹤。直到現在,他仍舊有些不解的是,李家到底是如何查出李心怡就在遼源的。
此番他們抓其回去難道真的隻是為了完成那李家少主人當年許諾下的婚約嗎?陳小剛覺得此事恐怕沒這麼簡單,李家的勢力比起自己在遼源的兄弟會還要壯大,那少主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要費盡周折的來找李心怡,若僅僅是為了履行多年之前的諾言,陳小剛是打死也不相信。真有那份心思,怎不派人來好好說道,卻是用搶的?
陳小剛搖搖頭,又把那殘缺的玉墜給拿了出來,喃喃道:“這東西不知有何妙用啊。”他坐在床上一時看著窗外的景色有些出神,等回過神來時已經到了吃飯的點。
行了一天路程,肚子也是餓得咕咕直叫,陳小剛隻得先下樓去吃飯。
酒樓餐廳內,此時正有五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其中四個皆是身穿黑色西裝,標準的保鏢形象,為首之人卻不過是個十八九歲,渾身痞裏痞氣的紈絝而已。
那酒樓老板一見此人到來,立刻便擁了上來,滿麵諂媚的道:“司馬少爺,大駕光臨啊,您點的酒席已經安排好了,正等著您呢。”
剛從樓上走下的陳小剛一聽此名,不禁一愣,司馬?難不成是秦州四大家族的那個司馬嗎?怎會如此湊巧,剛到秦州就能遇見他們。如是想著,他不免多看了對方兩眼,發現這紈絝卻不像表麵那麼簡單,似乎是練過的。
一個小小的紈絝便是如此,可見那司馬一族的內人又當是如何。陳小剛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剛叫來服務員點菜,便見其中一個保鏢橫眉豎眼的朝他走過來,喝道:“哪裏來的混小子,滾,這裏已經被咱們給包場了。”
陳小剛環視了一周,發現偌大餐廳,除了他便隻剩下那個司馬少爺了,他還有些納悶呢,堂堂司馬一族的少爺,怎會到這種地方來吃飯?就不怕身份掉價嗎?
其實,這倒是他想偏了,正是因為司馬一族在秦州家大業大,這位不入流的庶出少爺才會躲到這地方來耀武揚威。這位司馬仲不過是家族內一個小家的庶出而已,不光身份低微,在整個大家庭中能認識他的更是沒幾個。
秦州西江一帶幾乎全是司馬家的產業,司馬仲能以三流庶出小輩的身份混在族中當個低等少爺,已經是相當不錯了。隻不過這些陳小剛不知道而已。
那司馬仲回頭看了一眼,瞧來者隻是一個不具武力的普通人,不免輕蔑的笑了一聲,要知道秦州可不光是有錢便能當老大的,正如他司馬家就連掃大院的傭人也會兩把子功夫,更別提那些少爺少主人了。
武者,講究煉體,一個連體質都沒有的廢物如何能入他的法眼?陳小剛也注意到對方眼神不善,這要是換做以前早假以辭色還回去了,可他明白,今時不比往日,以前鋒芒太露才會無故招惹許多禍端,吃一節長一智,現在他學乖了,剛來此地,諸多不順,且他還想著如何混進司馬家中謀個局麵,若是一來便把人家少爺給得罪了,那下一步計劃也就別想了。即便得罪了眼前的這個少爺,司馬一族的高層也不會如此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