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李家三少遭人毆打並向昔日對手司馬仲下跪認錯的消息猶如星火燎原般瞬間點燃了整個學院,而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卻是一介入學不到半日的新生,陳小剛的名號也因此而一夜走紅。眾人不禁紛紛猜測這位新生的實力以及背景,有人說他家的權勢比李家還要大,甚至超越了秦州地界,屬於超然的存在,還有人說他本身實力了得,奈何眾人都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且要想以此為依據翻出此人背景又不太可能,故一時風雲再湧。而身為當事人的陳小剛卻對此不聞不問,仿佛從未發生過一樣,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吃喝拉撒睡一樣都沒耽誤,如此反常的舉動更是惹得外人好奇萬分,不過大家忌憚於他身邊那個女孩的實力,外加他本人來曆不明,倒也沒有幾個不長眼睛的敢在明麵上做什麼。
人家連李飛宇那個大紈絝公子都敢揍,剩下的一些小嘍囉豈不是手到擒來?如此威懾之下,誰還不長眼睛去故意惹他?對於如此強勢的人物,怕是巴結都來不及呢。
在大眾震驚之下,唯一替他擔心的便隻有司馬仲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陳小剛在秦州的地位,如今他孤立無援,外界那些輿論對於李家隻是暫時的,隻要他們調查出了對方真正的身份,絕對會以雷霆手段將其鎮壓,而屆時不管他有多強,以一人之力絕對不是偌大一個李家的對手,而自己的勢力又如散沙,即便聯手對付李家,也不過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而已。
一想到日後的下場,司馬仲整日整夜的睡不著覺,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一方麵來自於家族內部的鬥爭,而現在又不得不考慮陳小剛為自己出頭之後該如何妥善收場。若是拉下臉皮來請司馬辰,說不定對方會看在父子情分上幫他這一把,但從此之後,兩人就別想再有什麼瓜葛,司馬辰對他的冷漠,他自小便認識到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死都不會去找這個所謂的父親。奇怪的是,自那日籃球場變故之後,李飛宇忽然變得安分了許多,很多不知情的外人還以為李飛宇是真的一腳踢到鐵板上,不敢再亂來了,唯有司馬仲深知李飛宇的脾性,他完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陰狠暴徒,今日把他製服了,他能安靜下來是在考慮如何加倍奉還。在這平靜的日子之中,卻始終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這讓司馬仲感到很不舒服。
這一日,中午下了課,陳小剛如往常一樣準備收拾東西去食堂用餐,今天阿離因為要回家中準備什麼族內考核便沒有來學校,倒是給他落了個清靜,一想起那妮子在身旁整日唧唧喳喳跟個三歲小孩似的,他就忍不住一陣頭痛。他本來就以習慣自己一個人生活,不料突然一個女孩闖入,為此有些東西他也不得不多加改變,好在阿離對他沒有二心,他也省了不少心思。
走在半路上,其他學生對他皆是投來異樣的目光,有懼意也有挑釁,他都一一無視過去,剛下教學樓卻見一個穿著製服的男生靠在牆角,一臉陰沉的樣子,似乎在此早已等候多時。“司馬仲。”陳小剛歎了口氣,他怎會不知對方找上門的意思,他淡淡道:“我說過,最近我們不要見麵,你怎麼不聽。”
司馬仲立即露出不安的神色,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陳小剛給接過話去,“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到學校後麵的茶餐廳去吧,那裏人少一點。”
於是,兩人一路沉默著來到了茶餐廳之內落座,隨便點了一些東西,眼見四周無人,司馬仲才問道:“你知不知道,那李飛宇會找你報仇?”陳小剛攪拌著自己麵前的牛奶咖啡,他喝了一口笑道:“找我報仇?你以為我真會傻到等他動手嗎?”
司馬仲一聽這話眼睛卻是一亮,“這麼說,你心裏早有打算了?”陳小剛放下杯子,“那日我不顧一切幫你出頭,一方麵是個人私怨,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打探虛實,順藤摸瓜順水求源,看看李家到底有幾分能耐,若是李家為了此事大動幹戈,咱們也可旁敲側擊的看出李飛宇在家族中的地位。”他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動著,又問道:“對了,我讓你去查的事情,你搞清楚沒有?”
說來慚愧,司馬仲自生病之後一直臥床不起,爾後身子虛弱都沒怎麼出門,好容易回到學校裏又遭遇了李飛宇那個混蛋的故意挑釁,才上演了那麼一出鬧劇來。他不好意思的笑道:“小剛,都怪我,我這人腦袋太笨了,打聽得不多,你要知道的也不全。”陳小剛歎了口氣,他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不過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問道:“你說來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