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辰麵無表情,卻是道:“大哥何必去想那麼多,嫂子吉人自有天相,且人一輩子哪有不生病的,諸如我們這些練武的武者都還有傷著磕著的時候,何況嫂子一介女流,你是不知,有的人平時不生病,倘若一旦得病,那必然是場難以治愈大病啊。”司馬齊天看了他一眼,“你說的不錯,若是你嫂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說到這兒,忽然說不下去了,隻有司馬辰才知道,自己這個大哥對於嫂子是多麼的眷念,他跟自己這個風流公子不一樣,他所愛的人,一輩子或許隻有那麼一個,這嫂子出身貧寒,兩人在年輕時卻是一見鍾情,本以為司馬齊天隻是看中了女人的姿色,哪料他是真的愛上對方了。
大哥平日裏威嚴肅穆,在家族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別人是不知他的軟肋,可司馬辰卻是最清楚不過了,他的軟肋就在這女人身上啊。其實,司馬辰也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大嫂一年到頭也沒生過什麼大病,怎地突然就臥床不起,眼看就要斷氣了呢?他與司馬齊天感情淡薄,莫說是這大嫂死了,就是他本人死了,司馬辰也不會有感到任何悲傷,他所前來無非是賣司馬齊天一個麵子罷了。
此處留下人已然不多,二哥三哥等人常年在外地,不知在幹些什麼,至於那個四哥,更別提了,那家夥是個典型的精英商人,乃是幾個弟兄中唯一不會武力的,但整個司馬家在秦州的經濟賬他算得比誰都精妙,看來,今天到這兒除了自己以外,便沒有其他的人了啊。
司馬辰看不透自己大哥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傻戳在這兒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於是想找些借口開溜,哪料司馬齊天忽然問道:“阿辰,我聽人說你兒子前一陣子病了,而且病得還很嚴重,我本打算等手頭上的事情料理完便去探望一番,哪料居然莫名其妙的好了,最近恢複得怎麼樣啊?”司馬辰心頭咯噔一下,不動聲色的道:“勞煩大哥操心了,那混小子不過是陰寒入體,就像得了感冒一樣,沒多大問題,現在回學校去了,一天到晚在外麵鬼混,我也沒管他。”
“哦。”司馬齊天點了點頭,“陰寒入體啊。”不知為何,當他大哥忽然提到這四個字時,司馬辰感到自己打了一個戰栗,“清葉也是陰寒入體,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若你兒子真是那樣,我倒想問問,是哪個大夫給治好的?”司馬辰都快瞞不下去了,有關陳小剛的事情,他本不願透露給第二個人知曉,這才沒有過多的泄露其本人身份,但他卻沒想到,司馬齊天的耳目居然如此通靈,從司馬仲得病到治愈的全過程,打聽得一清二楚,或許對方早已猜到點什麼,隻是沒有拿到證據罷了。此刻他站在司馬齊天麵前,隻覺手腳冰涼,強扯出一張麵皮笑道:“大哥,這病也分很多種嘛,同樣是陰寒入體,但真正發作起來卻不一樣,你難不成是懷疑我動用私人關係找了一位高明大夫,沒給你推薦嗎?”
“這你就多心了,咱們家中的大夫上上下下也就那麼幾個,從大嫂得病之後,你幾乎全都給請了出來,而且那些都是醫術高手,連這種基本的醫生都搞不定的話,那些民間庸醫真找來又能取到什麼作用?”
司馬齊天淡淡嗯了一聲,“你說的沒錯,行了,我看你最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你若有事就先離開吧,這兒有我照顧就行了。”司馬辰等他這句話等了好久,當即沒有客氣什麼,道了一句我先走了,便轉身離開了醫院,等了十多分鍾後,司馬齊天忽然找來了自己隨身的一個保鏢,道:“你去給我探探那小子的底細,若他身邊真有這樣一位神醫的話,記住無論如何都要把他給我帶到身邊來,但不準傷對方性命,無論對方開出什麼條件,你都得答應,知道嗎?”
那保鏢眼神一陣變換,隨即應了一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