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黑拳一處分堂包房內,氣氛有些凝重,一個禿頂中年人看著底下一幫子人,隻覺眼皮子止不住的跳,當他聽聞龍堂老大遭人滅殺,屍骨無存時,氣得渾身發抖,額上青筋暴動,“啪”一聲,他把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破口大罵,“一群飯桶,老子讓你們去收秦家保護費,還能把自己的小命給弄丟了,想我黑拳在秦州地界,誰敢說上一二?那秦家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動老子的人?還真以為攀上了什麼司馬家就把自己當回事了?”他越說越是激動,甚至一腳踹翻了其中跪在麵前的一個人,那個人嚇得屁滾尿流,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又立馬爬起來哭喪著臉道:“木老大,木老大,這事兒真怪不得弟兄們啊,當時龍堂說要自己一個人去收什麼保護費,而且也不讓我們跟去,結果一去就沒回來了,要不是有兄弟打探消息,怕是現在都不知道他的下落何在。”
那個名為木老大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暴戾,卻是惡狠狠的道:“查清楚是誰幹的了嗎?”底下一幹人個個汗流浹背,有人上前道:“查是查清楚了,可那人處理起來卻有些麻煩,”木老大眉頭一皺,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那人支支吾吾的道:“是,這次好像不是秦家,而是司馬家的司馬辰出手弄死了龍堂等人。”“司馬辰?”木老大陰沉著臉色重複了一句,猛然間,似乎想起什麼似的,“難道就是那個秦州五爺的司馬辰?”
“正是。”一聽這話,他便舒了一口氣,道:“若真是他出手的話,那龍堂死得就不冤了,別人沒那個本事,可我卻十分清楚,那司馬辰比起咱們黑拳來說,確實不好對付,而且聽說他以前也是混黑道出身的,黑吃黑,這點魄力他還是有的。不然也不叫五爺了。”
有人問道:“那老大您看這事兒怎麼處理?”他一屁股坐了回去,“暫時不要動,多多打聽一下,確認消息是否可靠,我要知道那司馬辰好端端的怎麼又跟秦家扯上關係了,快去。”
一人接過命令,便快步離去了,正在這時,屋外又走進來一個人,道:“老大,剛剛得知消息,那司馬辰身邊最近多了一個名叫陳小剛的小子,據悉此次司馬辰和秦家扯上關係也全是這小子的主意,他似乎深得司馬辰的信任。”木老大眼前一亮,隨即陰惻惻的笑道:“這個消息可靠?”
“絕對可靠。”那人信誓旦旦的道:“最近那小子似乎準備離開秦州了,咱們可以借此一舉抓獲,以此來要挾司馬辰,甚至整個司馬家族。”他聽了有些懷疑,“那小子對司馬家真那麼重要?”“自然,他不光是司馬辰的貴客,還是司馬齊天的義子,聽說一手醫術非凡,前一陣子還出手治好了司馬齊天老婆的不治之症。”話說此刻,不用別人再提醒,這位木老大也明白到底該如何行事了。
在秦州動手難免會引起其餘勢力的注意,尤其是司馬家,一旦讓他們知曉乃是黑拳暗中下手,怕得免不了一場大麻煩,可那司馬家再厲害也隻限於秦州之內,隻要出了秦州地界,任他如何,也是管不得了。他當即便做下了決定,道:“趕快聯係外麵的那些人,隻要那小子一出秦州,就給我攔下,注意不要傷他的性命,把他送來,老子要好好審問一番,我倒要看看,這是如何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其手下露出一絲壞笑,“遵命。”他剛一離開,便聞門後道:“老大,洪二爺來了。”他一聽到洪二爺三個字,渾身猶如觸電一般彈了起來,一掃先前陰鬱,當即堆滿了笑容,親自出去迎接。在黑拳幫內,洪二爺可是相當於舵主的存在,即便是木老黑這般老江湖也不得不對其恭敬有加,隻因此人並非尋常武者,而是一介貨真價實的修真之人,其能力淩駕於所有武者之上。他現在暗暗懊悔,都叫底下人辦事小心點,手腳麻利點,但怎麼消息還是傳到了洪二爺的耳裏去了?要知道,那死去的龍堂可是這位洪二爺的親信之一,且此人極其偏袒手下,若是讓他知道了龍堂遭人暗殺,屍骨不存,還不得翻了天?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該暴露的終究是要暴露的,木老黑本想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親自把結果給報上去,哪裏會想到洪二爺居然這麼快就找上門兒來了,他一邊驚懼,一邊又笑著把洪二爺給請到了包房內入座,而自己剛才在小弟麵前耍的威風,此刻蕩然無存。他看著眼前的陰翳老者,強笑道:“二爺,什麼風把您老飛給驚動了啊?”洪二爺扯著渾厚的嗓音道:“老子部下莫名其妙失蹤了一個,我不上你這兒來找,我上哪兒去找啊,龍堂不是一直都跟你混得最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