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線斷開,原本那平坦無比的地麵忽然傳來一陣震動,陳如玉嚇得花容失色,地麵猛地竄出幾道箭矢,速度奇快,眼看就要逼近陳如玉,陳小剛猛地衝上去抱著她便滾到了一旁,那十幾根箭矢毫不留情的全部穿透厚重的木板,釘了遠處的柱子上,留下幾道深深的印跡,在那一瞬間,兩人都給驚呆了。
要不是還感受著懷內少女的幽香,陳小剛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那箭矢的速度簡直是快得令人咋舌,僅僅是一刹那,自己就有可能跟父親陰陽永隔了。陳如玉在他懷中大口喘著粗氣,看那樣子嚇得不輕,陳小剛把她扶起來,卻見少女居然是在嚶嚶抽泣,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讓人疼惜。
好容易安撫了對方,陳小剛這才回過神來他覺得很奇怪,不是說好這兒的機關不會要人命嗎?這可是陳家,來這兒的人除了陳家的子弟外還有第三者嗎?可那機關造型根本不像是嚇唬嚇唬那麼簡單啊,簡直是把人往死裏弄,陳小剛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地方太詭異了,按理說陳老爺子叫三人進來,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卻什麼都沒說,即便是真的有藥典放在裏麵,他為何偏要自己三個人進來拿呢?
他把這個疑惑給深深壓在心裏,問道:“你跟那陳老爺子很熟嗎?”陳如玉經過剛才驚魂一幕,麵色有些發白,好在有陳小剛在旁邊她已經恢複了許多,她整理自己的心緒淡淡道:“我從小跟著老爺子研習丹道,老爺子對我來說就跟自己的親爺爺一樣,有時候他又像是一個嚴厲的師父。”
“那他在此之前可否告訴過你祖祠內的事情?”陳小剛繼續問著,陳如玉有些不太理解,他好端端幹嘛問起這些,但還是老實的答道:“沒有,估計陳天翔也不曾知曉,族中的人對藥典倒是清楚,可從來沒聽任何人說過藥典原來是放在祖祠內的。”
“因祖祠時常封禁,一年四季很少有開啟的時候,即便有那也是我們這些小輩所不知道的時候,我們自幼在族中長大,可從來沒親眼見過祖祠到底什麼樣子,這還是第一次。”陳如玉頓了一下,“你問這些幹嘛?”陳小剛是覺得就此告訴她恐怕不太好,便含糊其辭的道:“沒什麼,也就是隨口一問。”
“你可真怪!”陳如玉嗔道,卻又淡淡道:“剛才,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陳小剛一揮手,“這有什麼,我剛才若不幫你,自己不也陷入了危險之中嗎?算了,別提了,咱們還是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的路程該怎麼走吧,你不是懂陣法嗎?你給我說說這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如玉想了一下,道:“這地方的確是有一個陣法不錯,可這陣法非常隱蔽,且有氣勢在內,不好拿捏,真要想破,恐怕三日時間是遠遠不夠的。”陳小剛有些沒聽懂,“你說什麼氣勢?那是什麼東西?”看他一個門外漢,陳如玉也隻好耐心的解釋道:“所謂陣法氣勢,便是陣法借地形所演化而出的一種局而已,這種局在奇門遁甲之中,稱之為氣,一個陣法有了氣便是活陣,反之便是死陣,兩者相較,活陣則要難解得多,活陣又有陣盤一說,陣盤借地勢生生不息,千變萬化,極為複雜,即便是我父親那種陣法高手,在麵對活陣之時也不敢打絕對的包票。”
陳小剛從未接觸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當即是覺得又好奇又新鮮,可眼下著重解陣,看此地地形機關無數,暗道也隱藏在其中,又有陣法在內,就算有神目相幫想要走到盡頭怕也是難得很,唯一的辦法還隻能破陣了,若是能尋出其規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尋不到也總比自己兩眼摸瞎,亂走一通好得多。
這時,陳如玉起身走過去把剛才射出來的幾根箭矢摘了一根下來,用箭頭在地上比劃著,“我猜我們現在的位置是處於整個建築的最低端,一般而言,機關越密集的地方,存在寶物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可我也是猜測,你怎麼看?”陳小剛摸索著下巴,“嗯,我覺得甚有道理,可我對機關不懂,萬一亂走反而中了下懷怎麼辦?還是聽你的吧。”
陳如玉道:“我,我也不是很準,萬一……”“哪兒有那麼多萬一,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是萬中無一的殺陣也得留一線生機出來,更何況隻是區區迷陣,你且說,我且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