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鼓歌(一)(1 / 2)

沐從容地看著碑陣,自信滿滿的樣子,“外麵的一層,字雖然都不像字,但他們上下每兩個都可以組成一個近似的字,左右也可一進行組合,每六個字一組的方塊內可以組成7個字,也就是七個字一句話。而且其實每十四個字,也就是每兩句話幾乎都是入韻的,這就說明外麵的這層其實就是用七言古詩組成的‘字典’。”“隻要把外麵這層翻譯出來,裏麵對應進行參照就可以了。”為霜接著沐解釋起來。“這外麵的字翻譯起來也要些日子的。”“這個容易。”圖門站起身來,走近逆文碑陣,“我來讓他們自動顯形。”說著手就往碑上摸去。“等等,你看到這裏沒?有些字在右側多一點。”沐指著其中的一個點,“有這個點的要獨立成字不能與其他的組合。”“知道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沒?”圖門倒是有點不耐煩。“沒了,就是這個差不多了。”沐給圖門讓了個道,“你來,這個交給你了。”“給你們玩個玄的。”圖門上前伸手就想碑麵摸去,“奇跡馬上就要上演了。”“你不是想把它毀了吧?”其歌倒是有點擔心圖門的技術了,生怕像上次一樣,一摸就成粉末了。“你想得容易。”圖門瞪了其歌一眼,“要不要我摸你一下。”其歌渾身一抖,裝作很嗲的聲音,“人家沒那種愛好啦。”還朝著圖門清扇了一下手。為霜看著其歌的怪相微微笑了笑,他小子沒事就知道搞怪,“好了,做正經事情吧。”圖門清在碑上從上向下來來回回摸了個遍,起初沒什麼變化,待到碑身都摸完了,“好了,看看吧。”整個碑陣的外層慢慢開始起變化,先是所有的字都突了出來,然後每個字進行個體的複製、分裂,之後漸漸變形、組合,重新排列,最後定型後又凹陷回去,碑文上浮現出一首七言古詩。張生手持石鼓文,勸我試作石鼓歌。……石鼓之歌止於此,嗚呼吾意其蹉跎。“韓愈的《石鼓歌》。”公羊沐隻看了前兩句就知曉了下麵的全部內容,其他四人卻都不理會他各自認真端詳著,默默看著詩文或是輕微地念出聲響來,大約過了將近十分鍾,眾人一起歎了口氣,異口同聲地說,“好長啊!”“《石鼓歌》?這歌是做什麼的?”鄒遷從來沒聽說過韓愈有這首詩,他隻看清了上麵的字,卻完全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甚至其中有很多詞完全不知道所以然。“自己查去,你現在快跟文盲沒什麼區別了。”沐斜眼瞪了瞪小遷,“看來這碑是唐朝以後立的,但為什麼不用楷書、行書,非要用大篆呢?”“管它用什麼書,翻譯出來再說。”其歌一看有門道,就一門心思想著裏麵那六層。“可是這裏麵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公羊沐看著碑文覺得蹊蹺,不僅僅是大篆一個原因,為什麼會選韓愈呢?大部分喜歡詩詞的玄學士首推是李白的作品,可萬萬沒想到會出來一首《石鼓歌》,這詩文裏講的是石刻,與玄學沒什麼關係。奇怪的是這“字典”的內容,一般作為參照物的文本很少有重複的字,可這《石鼓歌》裏單單“石”字就出現了五次,太反常了,“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先研究研究這《石鼓歌》裏的文章。”“不都研究出來了麼?碑文都翻譯出來了還缺什麼,咱們快點還是翻譯裏麵的吧。”鄒遷看見碑文已經高興得不得了,沒想昨天還頭疼不解的一大堆亂碼今天就能如此真實地展現在眼前,“快點分分工,我都等不及了。”“你怎麼跟其歌一個德行?”為霜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跟沐考慮的也不一樣,乍眼一看她就覺得這碑的年頭不對,如果是唐宋時期的,這碑陣的雕刻能保持得如此清晰太不可思議了,除非它做好之後就一直長埋地下,這麼龐大的七層鏤刻碑陣長埋地下對古人來說也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據說這衡陵逆文碑陣出土的時候裏麵六層寸土未沾,應該是碑陣被什麼保護著,可是如此簡單就能破譯出來應該不是正道,根據碑陣形狀推斷應該是明清時期的作品,因為當時是玄學士發展的顛峰時期,大部分這種高而方的逆文碑都是明末清初留下來的,元明以前逆文碑棱角並不如此清晰,更不會是立體鏤刻,多是單層單麵的鏤刻文,如果真的是明清時候的話正如沐所說,又不是雕刻印章,為什麼放著其他容易的字體不用非要用大篆呢?“我同意公羊的,先弄清楚這《石鼓歌》再說吧,這詩裏估計大有文章。”“翻譯裏麵六層的‘字典’,你們這明明是放下西瓜撿芝麻,這字典都出來了,竟然放棄碑文去研究詩,算了吧,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其歌叫嚷著,他可不願意白搭功夫,更何況現在已經是成功在即,沒必要再拖拖拉拉的了,“咱們投票表決,同意直接翻譯裏麵的舉手。”其歌把雙手舉的高高,好像使勁要摸天花板一樣,“少數服從多數啊!”鄒遷猶豫了一下舉起了右手,“我覺得還是先翻譯裏麵的吧,等都翻譯出來再研究。”“翻譯吧,詩詞太無聊了。”圖門清懶洋洋的抬了一下左手,“我不喜歡韓愈的詩,懶得研究。”公羊沒想到圖門竟然也是其歌陣營裏的,其歌年紀小有情可原,鄒遷是個新手也情有可恕,你圖門年紀不輕世道老練,怎麼也這樣,“這碑陣裏一定有別的說道,圖門,你難道也看不出來。”“看出來又能怎麼樣。”圖門斜了斜眼睛,“反正都是要翻譯的,幹脆點算了。”“好樣的,圖門!”其歌高興的很,“三比二,還是先翻譯吧。”說著其歌從包裏取出一遝紙隨手扔在地上,在右手掌心寫了一個很像“彼”字的符,念了一句“唵嗎呢嘛咪吽”一掌朝著逆文碑過去,逆文碑上好像被罩上了一層暈,隨後其歌說了句“得令!”反掌向地上的紙拍去,紙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光芒盡褪後,七層碑文如照片一樣顯現在紙上,“來,大家分一分。”說著其歌把一遝紙隨手分成五份,“這個記錄了碑上所有的特征,純技在上麵也是可以用的,三兒,你文言文最差,就少給你點吧。”“哦,好吧。”鄒遷總是被抓文言文這個痛腳,頗為不滿,不過想想要翻譯碑文還是忍了,就怕拿得最少卻也翻譯得最慢。“我盡量,我盡量。”為霜拿著碑文也沒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直到回到寢室,還在琢磨那個碑陣的諸多蹊蹺。“嘿,下周末你回家不?”孟為露有一搭無一搭地問。“我不回去了,這陣子有點事情。”為霜一門心思想著的都是逆文碑陣,絲毫沒有發覺為露的表情有什麼異樣。為露這兩天都在觀察鄒遷和為霜的動靜,本來她還想確定其歌和公羊沐的行蹤,但其歌已經進入了陰陽學堂,很少能遇到,公羊自從月初就沒見再蹤影,隻能從這兩個最簡單的下手。這一陣為霜回來得都很晚,而且都是從陰陽學堂寢室裏出來的,經過詢問知道每天她都是去404,那裏也許就是個基地,而鄒遷天天泡在鑒室裏練習純技,應該是為了破解衡陵逆文碑陣,絕對沒錯,不然他們幾個純技都是玄學的為什麼要混在一起。“為露,我出去逛逛,如果有我電話就說我睡了。”為霜越想越想不通,決定出去清爽清爽腦子。“這麼晚了。”為露本來想趁今晚套點話出來的,“你什麼時候回來?”“不用給我留門了,我自己帶鑰匙。”為霜把背包往床頭一掛,說著就往外走,腦子裏滿是關於逆文碑陣的問號,別的什麼都裝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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