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遇見(一)(1 / 2)

“我說一定沒問題吧!”其歌一早就闖進307,“看,你的魯工技成績,甲!還得靠我吧。”鄒遷還沒睡醒,揉了揉眼睛,“你從哪裏弄到的成績單?”看上去皺皺巴巴地,好像是別人扔掉的廢紙。“我從辦公室的廢紙簍裏偷出來的複印件。”其歌一屁股坐在遷的床上,“你可不知道,那丫頭給我的五頁紙比那九千多本書輕鬆不了多少,可惡,五頁全開紙,還是正反麵。”說著,他搖著手,五個指頭在鄒遷的麵前左晃右晃。“上麵全都是蠅頭小字,更誇張的是還都文言的,媽的,背得我差點脫水。”“總比用宣紙強,那到底過了沒?”鄒遷推開其歌下了床,看來今天的懶覺是睡不成了。“應該是甲,不過我搞得這麼辛苦,想賺個甲上……”其歌還沒說完,兩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來,《真的愛你》混著《嘻唰唰》鬧得很。“喂?”鄒遷迷迷糊糊地應承,公羊的聲音,“快,來406,馬上。”電話撂了,遷瞅了瞅其歌和他的手機,“你的,什麼事?”“是圖門,不知道,說是馬上去406。”其歌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知道一定是出了緊急情況。鄒遷快速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其歌拉著他就要走,“你幹什麼?”小遷抬抬手,愣愣地看著其歌。“走啊,你還要做什麼?”其歌幾乎把他扯到了門口。“走這裏,快。”遷臨空隨意畫了個圈,“進去吧!”其歌笑著摸摸鄒遷的頭,“三兒,我發現你最近變聰明了。”說完還順手彈了小遷一個腦瓜崩,轉身並步走進圈裏。“你們到底是誰給我收拾的經文?”為霜雙手插腰站在書桌邊,木魚槌直頂其歌的鼻尖,“我可是給你題典了,你不能這麼搞吧。”其歌無辜地看看旁邊的三個人,“怎麼了?我沒搞什麼啊,還說呢,背那題典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這裏!”為霜指著五摞近一米的經文,“少了一摞,Abhidharma-pitaka沒了,今天早上突然消失了。”“什麼什麼達,什麼什麼卡?”鄒遷覺得這個詞怪怪的,既不像訣也不像咒,而且聽起來相當繞舌頭,“梵文吧?”“是梵文,看我的口型。”公羊指著自己的嘴唇,“Abhidharma-pitaka,音譯是阿毗達摩藏。”“阿毗達摩藏。”其歌端著下巴想了想,“不就是論藏麼,還弄這麼專業的詞兒,可是那天整理好的時候,你都說沒問題了,今天才少也要攤在我們頭上啊?”“隻有你們碰過。”為霜簡單翻了一下,“奇怪的是三藏都在一起,為什麼偏偏沒的是阿毗達摩藏?”“有什麼不同麼?”遷覺得這些亂亂的名字記起來真是費事,而聽為霜的語氣,這所謂的論藏也不怎麼重要,“那你想哪個沒啊?”“哪個都不想!”為霜氣衝衝地回駁道,轉而語氣又緩和下來,“Sū-tra-pitaka、Vinaya-pitaka、Abhidharma-pitaka……”“說中文,說中文。”其歌不耐煩地點點為霜的肩膀頭,“別弄那麼高深的,剛進佛家就德行,以後還說不說話了?”“哼!”為霜抿著嘴,用鼻子狠狠哼了其歌一下,“佛經三藏,素袒纜藏、毗奈耶藏和阿毗達摩藏,也就是經藏、律藏和論藏,這裏全套論藏都沒有了,一定是個內行人幹的,起碼是了解三藏的人幹的,但是,如果了解三藏,照理說應該拿經藏啊。”“為什麼?經藏比較值錢?”小遷覺得既然是三藏,缺哪個不都一樣缺。公羊抽了最上麵的一張,從上到下從前到後瀏覽了一遍,“經藏呢,就是釋迦牟尼各個弟子傳述記載他老人家在世說教和言行的經文,而論藏是對佛教教義的解釋,同樣是拿,的確經藏更有價值一些,不過都是佛經,圖書館都有的抄,拿你的做什麼?”“這個是圖書館抄不來的。”圖門撚了撚紙張,透過陽光仔細觀察上麵的紋路,“這些你是從哪裏弄到的?”“尋行。”為霜心裏也在琢磨這個行家怎麼不拿經藏,“在十界中的三惡道的入口搜集到的,我可是費了一個月才收集全的啊。”“你怎麼說十界,不是六界麼?”鄒遷記得他的五色筆可以通六界的,難道還有四界不能通?“六界就是六道,就是常說的六道輪回裏的六道。”為霜把公羊手裏的經文拿過來,在遷的麵前揚了一揚,“我說的十界是佛家的十界,佛、菩薩、緣覺、聲聞、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和地獄,共十界,後六界就是你那通界筆可以穿梭的六界也叫‘六凡’,因為前四界是‘四聖’,脫離輪回的,所以你的通界筆到不了,而後三界畜生、餓鬼和地獄就是三惡道,明白了?”“哦,明白了。”小遷使勁點點頭,“你是從三惡道的入口偷來的經文啊?”“什麼叫偷啊?”為霜聲調抬得老高,“那裏全都是經文,我是用自己寫的那份換回來的,一般入三惡道的都看不到這些經文。”“那你是怎麼看到的?”其歌聽著覺得挺神,也抽了一張看。為霜指了指右眼,“摩訶薩天眼,我閉上左眼隻用右眼就能看到。”“不錯,不錯。”其歌湊上前去使勁衝為霜的右眼瞪,“能看出我沒?”“你小子沒事兒了?”為霜提起木魚槌當地敲了一下其歌的腦殼,“我的論藏,你要負全責。”“不是我,是三兒。”其歌揉揉腦袋,委屈地說。“不是我,是公羊。”小遷轉身就指著沐。沐瞅瞅身邊,“我說不是我,你們相信麼?”“不信。”其歌搖搖頭,“除了你還能是誰?”“的確不是我,可是我不知道是誰。”沐歪歪腦袋,胳膊肘頂頂圖門,“你給我作證。”“的確不是他,不過我倆都不知道是誰。”圖門把經文放回原處。“你們有沒有搞錯,到底誰收拾的啊!”為霜腦袋都快炸了,這幾個人是不是存心拿她開涮啊。“事情是這樣的。”圖門聲音懶懶地,好像在講個無所謂的故事,“我倆在吃午飯的時候在食堂裏放了一些癔心蠱,裏麵加了點料,精通梵文佛經的人才能中蠱,按照我倆的計劃,中蠱的人會到406來收拾經文,直到整理完畢,至於有多少人中,誰中了,我倆就不知道了。”“聰明!”其歌翹起大拇指對著圖門和公羊比了比,“怪不得一下午就搞定了,牛!”“牛什麼牛!”為霜心想這下就更完了,根本無從找起,其實經文內容倒是沒什麼,可畢竟是從三惡道拿出來的東西,就怕惹出什麼亂子來。“你看這張是不是不太一樣?”鄒遷指著最下麵的一張紙,“顏色有點不同。”經遷這麼一說,大家也感覺這張不太對勁兒,其歌和公羊抬起上麵的一整摞,為霜抽出來一瞧,“的確不一樣,這張不是三惡道的。”“什麼?能看出來麼?”“當然。”為霜左手蒙上左眼,“三惡道的經文用右眼看,上麵的字是發光的,這個不是。”“給我。”圖門伸手把為霜手裏的經文奪過來,聞了聞,遞給公羊,沐摸了摸上麵的字,也湊上鼻子聞了一下,然後朝圖門點了點頭。“這張紙就是以前論藏那一摞,估計論藏在收拾的時候就已經被拿走了,這類藥用幻術一般能堅持十到十五天,怪不得今天早上會突然消失。”公羊抹著上麵的字,“典型的巫家幻術,看樣子應該是純技幻術的巫家學生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