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魚匕是幹啥用的,暗殺用的。”淳於綸挑挑眉,翹翹嘴角露出詭異的微笑,“你那劍得出其不意瞬間殺敵,威力才能發揮到最大。”“你的意思是……”鄒遷回想起以前吸了命的高手,都不是事先準備充足下手的,幾乎都出於臨時起意,情緒猛然放大後,拔劍一擊瞬間斃命。“我的瞬間殺意激發了劍,而不是劍慫恿我殺人的?”“這倆有啥區別?你跟劍不就是一體的嗎。”淳於綸扁扁嘴看著雙手,“想好了沒?是往回跑,還是往前跑?”“你……什麼意思?”鄒遷警覺地往柱子後麵躲,“你要幹什麼?”淳於綸手中忽地竄出索魂杖,“這個地兒叫聃釋,除了道就是佛,你剛才不是說了麼,既不信佛也不信道,我又是這裏的監事……”淳於拖著長音,索魂杖在腳邊劃來劃去。“難道你要揍我?”鄒遷已經擺出了要接招的動作,小心翼翼地詢問,希望還有回旋的餘地,“還是就切磋切磋?試試你那個新兵器稱不稱手。過兩招意思意思?”“我這個啊!”淳於綸舉杖點地,黑煙漫霧升騰而起,黑霧中他又變成了續寧的模樣。隨著濃煙升騰,整片屋頂都被掩蓋了起來,仿佛烏雲遮天一般,濃濃的黑煙翻滾向殿外彌漫,“我這個不是用來打人的,看在咱倆關係不錯,加上你還挺菜的份上,我不會動手欺負你。”鄒遷指指頭頂上的黑霧,“那你這是啥意思?接風?這老黑老黑的,總不可能是洗塵吧。”“嘿,這嘴皮子變利索了,跟你弟學的?”淳於綸探出索魂杖在空中一繞,濃煙中顯出密密麻麻的漫天神佛,猶如一麵貫天通地的壁畫越牆而出震撼迫人,“你放心,我要切磋真不會找你。你扛不住幾下。”“那你不會真要弄死我吧?”鄒遷揉揉太陽穴,剛要抽劍應戰想到節隱劍的特征,把手收了回來在褲子上擦了兩下,“那……冰封青龍怎麼辦?”“冰封又不是你封,你在月令崖和月令崖冰封青龍,有沒有因果關係?你說了算嗎?”淳於綸語氣中頗有點胡攪蠻纏的調調,“你要是出不去這聃釋,別說冰封青龍了,別說龍了,連個壁虎都封不著,你信不信?”鄒遷見淳於綸說這話跟開玩笑似的,無法判定他到底是真是假,更不知話中話的底有多深,“那我能怎麼辦?”“打不過,就逃啊!”續寧的身體裏發出淳於綸的大笑,“逃不掉就死這裏啊!”鄒遷看著續寧腦中冷不丁冒出一個年頭,“淳於綸,讓我問三個問題,回答完,我就死命逃,怎麼樣?就三個!”“你說。”淳於綸不在意這幾分鍾,鄒遷也不可能趁著三個問題的時候偷跑。“那白色的攝魄鉤是你自己拿到的吧?”續寧的臉浮現出淳於綸的輪廓,“當然。”“續寧的索魂杖還是續寧的吧?”鄒遷直接問出一個帶陷阱的問題,這讓淳於綸有點摸不到底,“你先問第三個問題,我再考慮回答這個。”鄒遷抿了抿嘴鼓足勇氣,“你是不是化了續寧的魂魄才能同時使用索魂杖和攝魄鉤?”淳於綸嘴角挑笑,發出輕輕地一聲“嗬”,緊接著挺身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笑到暢快才漸漸收聲,連續喊著,“是,是,是!”“瘋了吧你。”小遷見他情緒高亢,趁機扭頭就跑,憋足了勁兒往後麵奔,耳邊生風腳底冒煙,幾乎能感到身後的黑煙快速侵襲逼近頭頂,雖然沒聽到淳於綸的聲音,卻不敢回頭。越往後麵跑越覺得黑煙緊緊跟著自己,未見有攻擊的動作,試探著放慢腳步,突然一股黑煙躍到眼前,如繩似索鉗住了喉嚨,纏繞住脖頸迅速向下,整個身體都被拎了起來。就在雙腳踏空的一瞬間,手中轉出五色筆在煙霧中畫了一個大大的圈。滾滾濃煙順著通界圈的光環一湧而出,卷著鄒遷往外鑽,煙塵密布看不到其他顏色,光透不進來連著聲音也模糊得很。鄒遷感覺耳邊刮過一股強風,煙霧隨著強風撕扯盤繞,時聚時散時強時弱。脖子上繞著的煙明顯鬆了,身子一墜徑直跌了下去,腳剛觸地便覺顫巍巍軟綿綿的,睜眼一看,自己竟然踩在樹枝上,黑煙裹纏在樹葉間,從通界圈裏帶出的漫天神佛幾乎覆蓋了整個月令崖的上空。“好家夥,這是要朝聖怎麼的?”郭克倉抬頭望著樹上掛著的鄒遷,“小子,你帶出來的,得負責塞回去!”“什麼?塞回去?他們自己出來的,自己回去吧!”鄒遷揉了揉脖子,晃晃肩膀,“郭大人,你剛才說朝聖,這黑壓壓的都是什麼啊?”郭克倉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這黑煙是不得佛道的癡念,那些神佛之體是得了佛道的執念。他們本來都是被拘在那裏麵。”說著指著遠處的聃釋,“現在被你帶出來了,你說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