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去上去揭穿他們嗎?而揭穿的時候自己又要說著什麼呢?是像個潑婦一樣哭喊,去質問他們為什麼背叛。還是像個怨婦一樣去乞求,去乞求這兩個人回到自己的身邊。又或者,各種各樣學校裏,生活中正在上演的戲碼?恩,如果慧卉能那樣去做就好了。可是她不能那樣去做,同樣她也做不到。
她的學識她的修養,她所接受的所有教育,似乎都不允許她去那樣做。如果那樣做了,也許自己就舒服了。可是她還是慧卉嗎,還是那個讓父母引以為傲的人嗎。所以她不能去那樣做,哪怕要裝,哪怕要強迫自己,她也要保持微笑,她也要不動聲色。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這樣有原則的一個人。隻是她的原則能夠約束住自己,卻不能約束住別人。慧卉依稀還記得,記得前幾天大鵬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甜言蜜語之後說過的那句,想你了寶貝。原來想念是這樣的虛偽和廉價,惡心的她措手不及。
看著親密的兩個人走遠,慧卉分別撥通了兩個人的電話。電話中的她興奮著也激動著,仿佛即將到來的久別重逢是無比的吸引人。掛了電話,她又好像看到那兩個人的嘲笑了。她覺得那兩個人一定在說,嗬嗬,那個傻子。
恩,傻子,把別人想象成傻子的人,自己也一定是傻子吧。
跟大鵬和小怡約定好了,慧卉便端坐在學校餐廳裏等著兩個人。同時接到她的邀請,那兩個人一定也很為難吧。為難也許就對了,因為在以後的,未來的無數個時刻,慧卉都準備讓那兩個人為難下去。一邊快樂著,一邊愧疚著,應該也是一種挺難得的感受吧。
在慧卉等了十分鍾以後,大鵬先來了。一如既往的陽光和熱情,見了慧卉之後先旁若無人的給了她個大大的擁抱,和許多久別重逢的情侶一樣,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在那一瞬間,就連同慧卉自己都恍惚了,她懷疑自己先前看到的會不會是幻覺,甚至想要強迫自己認為那是幻覺。
可是在小怡過來之後,這些嚐試便停止了。這兩個人之間有故事,從他們眼神的交流中她就能看的出來。那種默契,那種狡黠,完全把慧卉排除到了時空之外,她猜的沒有錯,這兩個人已經不在乎她了,已經準備拋棄她了。
“慧卉你終於回來了,在外麵玩得好嗎?你不在學校,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真是無聊死了。”見慧卉不說話,小怡便首先打開了話匣子,流暢而自然。在慧卉看來,卻也太過自然了,甚至自然的有一些刻意。
刻意就刻意吧,事已至此,有人願意對自己刻意或許也是好的。這樣想來,慧卉又覺得自己有一些欣慰和可悲了。
“也許,你應該多交些朋友,畢竟我不在的時候有很多。就算我一直窩在學校,我也不可能一直陪著你,我還要陪大鵬,還有許多其他的朋友。”自然誰不會裝呢,慧卉甚至覺得自己裝得更好,更自然。
而小怡肯定沒有想到慧卉會這樣說話,她有一些慌張了。“為什麼要這樣說呢?你又交了新朋友了嗎,所以不準備跟我一起了嗎!我不會打擾你交新朋友的,可是你不要疏遠我啊,比較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唯一的朋友。”
小怡的一番話,說的無比的懇切,好像真的無比害怕慧卉離去一樣。縱然在慧卉的心中,明明是他們先做好了攜手拋棄她的打算。
“恩,我就那樣一說啦,並沒有真的不跟你做朋友的意思,畢竟你對我那麼好。不過我覺得你也不要總在學校裏麵窩著了,下個月我們團隊有一次遠足郊遊,如果你有興趣的話,跟我一起去啊。而且跟我去的話,費用都不用交的哦。”慧卉知道,小怡之所以不愛出去玩,很可能是因為資金緊張的緣故,而自己既然說了不要錢,那麼這對於小怡來說誘惑力還是挺大的。
“真的不要錢嗎?這樣的話,我還是挺想去的呢。”聽了慧卉說不要錢,小怡好像真的有些心動。便聲音小小的又跟慧卉確認了一遍,放在別人身上似乎有一些小家子氣,可是放在小怡的身上,卻讓人有些心疼。慧卉的心裏難受,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大鵬為什麼會舍棄自己,跟一個如此普通的女孩子在一起了。
本來大鵬一直在聽慧卉跟小怡說話,也並沒有插嘴。可是在聽到慧卉讓小怡郊遊的事情後,大鵬卻忽然來了興趣。
“為什麼隻讓小怡去,不讓我跟你去呢?既然不要錢,那麼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好像是為了調節氣氛一樣,大鵬有些撒嬌的跟慧卉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