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猥褻(1 / 2)

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唯獨殺了人的慧卉不再平靜了。她完全沒有了自己殺人時候的冷靜和果斷,現在的她看上去就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她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等待著最後死亡的到來。她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卻不相信那個人的生命是從自己的手中隕落的。就像當初那個生命一樣,從懸崖上隕落下去,毀掉了她本應平靜美好的人生。

而在殺榮煜之前慧卉也不知道,原來殺人是會上癮的。如果她不曾放開小怡的手,不曾造成小怡的死亡,也許她今天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去殺榮煜。就像做別的事情一樣,做過了熟練了,便不會發怵。她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懷疑她殺過人,其實就算懷疑也無所謂了。因為就在他們的麵前,她又殺掉了一個人。

說起來她也是個不一般的女性吧,起碼是一個敢殺人的女性。她殺過兩次人,不過殺兩次人給她的感受卻是完全不同的。第一次她殺害的是一個無辜的人,而且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因為那次刻意的放手,她失去了自己的男朋友,也失去了擁有一個美好人生的所有假設。而這一次,她殺害的是一個正在殺人的劊子手,這種正義感開始的時候讓慧卉膨脹。她甚至有一種自己做了英雄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短暫,可是卻讓慧卉癡迷。

而現在,在那種感覺過去之後,她卻又陷入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之中。如果是在一個正常的環境中,她殺掉一個壞人或許是有意義的。可是在這樣一個瀕臨死亡的環境中,哪怕她把全天下的壞人都抓進來又有什麼意義呢。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人了,所有的掙紮都像是對臨死之人的為難吧。哪怕是正義,也像是一件不怎麼光彩的事情。

刀子還拿在慧卉的手中,刀子上的血還是濕乎乎的。慧卉用衣袖抹了一把血,然後把刀子扔到了地上。鮮紅的顏色讓她不安,或者那本來就是一種讓她膽戰心驚的東西。可是這種不安隻是她自己內心的不安罷了,更大的威脅馬上就要降臨到她的麵前了。

因為現在就在慧卉的正前方,有一個人正對著她虎視眈眈。那個人是他的隊友,也是隊伍裏麵最不讓人喜歡的一個隊友,柯國鋒。

柯國鋒沒有對人說過,他臨死之前其實有一個最大的願望,就是嚐嚐女人的味道。那天發生在自己宿舍之中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忘記過,甚至再看到親熱的情侶他都會恨得咬牙切齒。他喜歡窺視女性,尤其是喜歡窺視漂亮的女性。在楊飛飛還沒有死的時候,他最喜歡看的就是楊飛飛。看她的每一個動作,看她的每一個表情,他喜歡楊飛飛那種嬌豔的相貌。

而現在楊飛飛死了,柯國鋒的窺視對象就隻剩下了慧卉一個人。慧卉的漂亮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隻是和楊飛飛不同,她的這種美麗是不可褻瀆的那種。所以縱使柯國鋒敢跟潑辣的楊飛飛開玩笑,卻不敢跟慧卉開玩笑。

然而這種不敢也隻是過去的情緒了,因為死亡是能夠讓人變勇敢的。而現在柯國鋒就成了那個“勇敢”的人。在臨死之前,他想要靠得慧卉近一些,再近一些,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慧卉依偎在自己的懷裏。如此的話哪怕現在就要死去,他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可是他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詞叫做白日做夢,也有一個詞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於大家來說,他就是那隻癩蛤蟆,而慧卉便是那隻天鵝。在癩蛤蟆與天鵝的對抗之中,他永遠都會是那個被嘲笑的人。從前的柯國鋒是害怕嘲笑的,然而現在的他卻不怕了。因為他所有荒唐的行為都會有一個借口一個解釋,那個解釋便是“反正就要死了”。

反正就要死了,想要做什麼就盡管去做好了。懷著這樣的心思,柯國鋒去到了慧卉的身邊。一直在注視著柯國鋒行動的高辛好像預感到這個一路上都色咪咪的人要做些什麼了。然而他並不準備多管閑事,飲食男女,七情六欲,柯國鋒會有那樣的想法,作為同為男人物種的他來說,其實是很容易理解的。

柯國鋒很快就來到了慧卉的身邊,可是失魂落魄的慧卉並沒有感知到他的存在。於是柯國鋒賤兮兮的在慧卉耳邊吹了一口氣,妄圖引起慧卉的注意。

本來慧卉還沉浸在殺人的恐慌中,耳邊的呼氣聲則嚇得她忽然跳了起來。在沒有發現柯國鋒在旁邊之前,慧卉還以為榮煜又活過來了呢。

“你有病嗎?突然來我旁邊幹嘛!”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麵對柯國鋒的突然光臨,慧卉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一路走來,柯國鋒到底是什麼德行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