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能有狗肉好吃嗎?”張明毅剝開一根新烤好的竹筍,吧唧幾下一根竹筍就入了肚。
舔了舔舌頭,渣渣嘴巴道:“味道不過如此嘛,還不如肉好吃呢!”
“不好吃你還搶我的竹筍,我還不夠吃呢,快還我!”小福兒的一雙小手猛的抓向張明毅的懷中。
張明毅早有防備,一隻短粗的大手擋住了欲要伸入懷中的小手。微胖的身體“噌”的一下靈活跳起,將竹筍竄入懷中,向著身後的小福兒扮了一個鬼臉,“有本事,你來追啊。”
“有本事你就別跑!”小福兒拔腿趕上,氣呼呼地對著總是差一點就能摸到衣角的張明毅喊道。
“哈哈……”見著兩人圍著篝火一追一逃,你追我趕的模樣,葉高等人發出爽朗的笑聲。似乎衝淡了縈繞在千燈城中的死亡陰影。
“嗯?”東方宏陡然將手按住白蠟槍,眼色凝重的注視著黑暗的竹林。一陣無名之風刮起,吹得原本寧靜的竹海沙沙直響。這陣風來的突兀且怪異。
葉高運起吊睛虎目,身旁篝火中的木材已燃過半漸漸進入了頹勢,豁然火焰竄起,火焰之花,如飛舞的蝴蝶投入葉高的雙眼。雙眼之中呈現出淡淡的斑斕之色。
一道精光掃向黑暗的竹林,葉高的眼角一跳,原本暗綠色的竹子表麵竟附著了一層淡淡的粉色。那陣怪風之中帶著肉眼難以察覺的粉色氣體向他們吹來。
“大家小心!這風中有古怪!”葉高撕下一塊衣角,捂住口鼻,急聲對眾人喊道。
須臾間自風中走來一個拄著拐杖的駝背老婦,臉上布滿了溝壑般的褶子,木簪子裹不住滿頭的銀發,縷縷雜亂的銀絲在空中亂舞,陳舊的破衣拖在地上,泣聲哭喊著:“小孫子哎!你在哪裏哎?奶奶找你來了,你快別躲了,出來吧,奶奶在家裏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餅!
小孫子你快出來吧,奶奶知道你就躲在這裏,你可別嚇唬奶奶哎!奶奶歲數大了可驚不起,奶奶腿腳不好走不動了。”
駝背老婦一邊喊著,間或咳嗽幾下,一隻手不時揉一下膝蓋,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倚在一塊石頭旁,錘著雙腿隻喊酸,一雙老眼不時瞥向篝火旁的眾人:“人老了,不中用了,就走了這麼幾步,這就腰酸背痛了哦。現在的年輕人哎,都太自私咯,隻顧著自個痛快。
也不知道來攙扶下老婆子我,哎……世道不古啊!現在這人的心哎,都變黑了哦。”
張明毅豁然起身,剛走出幾步,就被葉高一把拽了回來。“大哥!這荒郊野外的,就這麼個孤苦伶仃的老婆子一個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咱們就算不能幫她找到她的小孫子,也可以讓她過來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啊!”張明毅紅著眼睛說道。
葉高淡淡講道:“三弟不必著急,大哥看這老婆子的身子骨還硬朗著那,這方圓數十裏了無人煙的,這老婆子能走到這裏,腿腳好著呢!你別被她的表麵給欺騙了!”葉高一隻手牢牢鎖住欲要掙脫的張明毅,令他寸步難移。
駝背老婦眼見著眾人對她無動於衷,拖著佝僂的身軀,每走幾步就回身瞅瞅,伴隨著拄拐敲擊的聲音越來越輕,消失在黑暗之中。